“今兒小姐在花宴上怕是不得不安心用膳的,在家裡便多吃些,不然一整天的餓著肚子忒難受了。”紫煙端了一個托盤到小姐面前道。

她知道在大宴上閨秀們都是束手束腳,為了維持形象少吃少喝是必須的。

江意琬點頭應了。坐在榻上細細地吃了兩塊兒乳糕又喝了一盞乳茶。

漱了口又稍稍歇息了會兒。便聽外面來了靈松院的婢女,說是夫人讓她到垂花門去,馬車已是在外面等著了。

江意琬帶著紫煙紫竹走過去,趙氏已經到了。

她見江意琬緩步走過來,步態輕盈,那張瑩潤如玉的瓜子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暈。一雙杏目顧盼生輝,裙襬上的珍珠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趙氏同為女子也不禁被晃了下神。

趙氏上了一輛馬車走在前面,江意琬帶著兩個丫鬟上了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馬車行駛在京城平整的石路上,低垂的簾子隔絕了外面百姓的視線,不時的飄進幾聲小販的叫賣聲,顯得很有煙火氣息。江意琬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側。紫煙紫竹坐在另一側小聲的交談著。

馬車晃晃悠悠不知不覺便到了尚書府。只見一座宏偉的宅邸面前,左右各蹲立一隻威武的石獅子。朱漆大門,門上碗口大小的青銅門環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寫著骨力遒勁的兩個大字“陳府”。

江意琬跟在趙氏身後,被管事引著往裡面走去。

陳尚書作為朝中的文官清流,陳府的陳設佈置並不華奢,卻又不失雅韻妙趣。遊廊上佈置了各色菊花。有形狀如蓮房的萬齡菊,又黃又圓的金鈴菊,粉紅色的桃花菊。

到了垂花門又有管事婆子接引了往內院去。到得正房,只見廳裡已是坐了好幾個貴夫人。陳老夫人笑容滿面的坐在上首,江意琬跟著趙氏上前見了禮。陳老夫人拉著江意琬的手連連誇讚。

江意琬對於這種場面早已駕輕就熟,或乖巧妥貼的笑著,或微微羞澀低頭,或謙虛應答幾句長輩的問話。

寒暄了幾句後有丫鬟引了趙氏到一旁落坐,江意琬規規矩矩的站在趙氏身後。這才抬眼掃了下廳裡眾人。

目光落在前側方時只見一圓臉杏眼的少女對著她眨了眨眼。江意琬一看原來是舅舅家的表妹王梓英,江意琬回以一笑。

她附在趙氏耳邊輕聲道了原委。待趙氏點頭後,江意琬走到表妹那邊,先跟舅母見了禮。

兩人站一邊小聲的說著話。“許久不見表姐了,倒沒想到能在這見到表姐。”王梓英笑嘻嘻地道。王梓英性格活潑隨和,是江意琬以前難得能玩到一起的人。

只這時滿屋子長輩也不好說什麼話。

江意琬輕聲回道:“這些日子涼快了便出來走動走動……”

說著話又來了好幾位夫人小姐,好一陣寒暄熱鬧。

陳老夫人推了孫女兒陳芷筠出來笑著道:“便讓筠姐兒招待諸位姐兒到園子裡賞花玩樂去罷,陪著我老婆子在這乾坐著也實在無趣。”又再三交待了陳芷筠定要好好招待諸位嬌客,莫要失禮了。

陳芷筠站出來領著眾人往園子裡去。景朝男女大防還不太嚴格,男賓女眷並未隔開,院子中間擺了十數種菊花,開的正茂盛。男賓女眷隔著院子分兩邊亭子落坐。

江意琬一眼便見到了對面的徐長青。

他穿著一件石青色對襟窄袖長袍,腰間束著一條青色寬邊錦帶,頭髮束起來。看不太清楚神情。他身旁只一人也是類似穿著,約摸是好友或者副將。

那些個打扮貴氣的公子哥兒一人一把摺扇正在賞菊吟詩。離兩人有些遠,分成兩撥兒,有些互不干涉的意味。

景朝重文抑武,武將不僅在世家大族和文官清流裡倍受排擠,就是在戰場上和朝中也沒有話語權。一度出現“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