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英一臉震驚的跟著江意琬出來。只覺得這個表姐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

因時間緊迫,江意琬回到天香樓交代了店小二,若表哥們來找只說她們先自已回去了。兩人急匆匆往家裡趕去。

她一回到清溪院便一頭鑽進房裡繡起佛像來了。前世紫煙見她被囚禁每日悶悶不樂,日漸消瘦。便託人找了最時興的花樣子和刺繡樣子給她學著打發時間。

後來有一種從南邊傳過來的針法叫“紜襉繡”。此種針法最是適合繡佛像。可以繡出具有深淺變化的不同的色階。使佛像看起來富麗堂皇,色彩更生動。

江意琬對於此針法很是喜愛,下了功夫習練的。

只是這幅繡品改動起來也不容易。她仔細琢磨了一下,挑了些地方改動,用紜襉繡的針法使色彩有明暗效果。

這一繡起來,不知不覺天快黑了。舅母李氏差人來叫她過去用膳。江意琬嫌一來一回費事,便讓紫煙代她去向舅母告了罪,端了飯食過來。她匆匆應付幾口便又開始繡了起來。

王梓英過來看過一回,只覺得新奇不已。見表姐繡的正入神,也不打擾,稍坐了會兒便回去了。

到了子時才將將改了一小半,紫竹的頭已是如小雞啄米般點個不住。紫煙也是睡眼朦朧了。江意琬閉上雙眼休憩了一刻鐘又接著繡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雙眼痠疼,腰也像是要折了的感覺。她按了下脖頸,又活動了下痠疼的手。抬頭向外看去,天色已是微微泛白。

仔細檢視了一下手裡的佛像繡品,好在大致完成了,再略花些功夫查漏補缺便可以了。兩個丫頭早趴在桌上睡了過去。江意琬叫醒了兩人,交代紫煙一個時辰後叫醒她,便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床前走去。

江意琬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被紫煙叫醒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匆匆洗漱吃了些糕點,便檢查起繡品來了。

“表姐,你繡得如何了?”外面傳來表妹的聲音。

江意琬笑道:“你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梓英快步過來,掩嘴驚呼:“表姐,這……這是昨日那幅繡品嗎?怎的變化如此之大?”

昨日看這幅繡品雖是很精緻,與如今這幅繡品相比便如那紙上畫的花,和院裡開的花的差別。一個是死的,一個是活的。

江意琬神情略顯疲憊,眼下有淡淡的烏青,雖是敷了一層粉還是透出一股憔悴來。笑著道“我忙活了一晚上,總要有些成效才是。莫要耽擱了,我們趕緊去珍寶閣吧。”

等兩人趕到珍寶閣已是快午時了,忙向掌櫃的交了繡品,徑自往二樓去。

此時珍寶閣二樓已是聚了不少人。棲霞縣主眼睛頻頻往門外看去。

季蓉見了悄聲與旁人將江意琬昨日大言不慚的事情一一說了。不一會兒便都傳遍了,一個個皆雙眼發亮。既期待看江意琬拿不出繡品來出醜,又期待看棲霞縣主與江意琬鬧起來。在座的皆有所耳聞棲霞縣主的脾性的。最是傲氣,又直來直往。若厭惡了一個人是從不會給人留顏面的。

江意琬剛一踏進門,見裡面或站著或坐著十來個人。之前還一片熱鬧喧囂聲,這會兒見她進門來,皆直直的望著她,靜得地上掉根針都聽得到。表妹眼中浮現一絲詫異,略有些拘謹的往表姐身旁站近了一步。

江意琬神情平和,略掃了眼眾人,徑直往棲霞縣主那邊去了。

在座的貴女們興致勃勃的趕過來,未必都是為了一件衣裳。有些人不過是過來瞧瞧樂子罷了。當然更多的是還是為了女子間的爭強好勝。若能得一個好名次,便是揚名的機會了。

“真改好了麼?”棲霞有些期盼的問她。棲霞這人向來不參與這些貴女們之間的比試的。此次驟然一出手,引得眾人都好奇不已,原本不準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