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夥計有些尷尬地對兩人道:“二樓最近擺出了一件很是罕見貴重的鳧靨裘,引得各府小姐都爭相來買,東家索性出了一個規矩,以一月之期為準,無論是誰都可遞了繡品來參選,選出最好的繡品的人可分文不取的獲得這件衣裳。”
王梓英一聽來了興趣,問道:“參賽的繡品可是必須本人繡的?”
“那倒不用非本人繡的才做數。刺繡繁瑣,又只有一月的期限,一般都要有人在旁協助。”
“表姐,我們去看看吧,聽起來蠻有意思。”
江意琬問道:“還有多久便是一月之期呢?”
“明日便是最後一日了,許是見衣裳就快要送出去了,來的貴人有些多,便熱鬧了些。”
江意琬點點頭,女夥計領了兩人往一扇隔屏後走去。只見轉過隔屏有幾階木梯通往二樓。木梯用的上好的紅木,雕刻了各色栩栩如生的花卉。轉角處焚了香,香氣清新淡雅。
江意琬和表妹隨女夥計走進門,似是一間大廳隔出了兩間房,外間也寬敞,四面挨牆掛著許多各色材質和顏色的成衣。中間最顯眼的地方擺了一件大紅盤金繡牡丹鳧靨裘。
女夥計指著那件鳧靨裘笑道:“就是這一件,異常罕見和珍貴,取了野鴨子的頰上的短毛製成,不僅柔軟且風吹不進來,雨淋不進來。最妙的是穿上此衣走動間會閃現出不同顏色,光彩奪目。”
“表姐這衣裳可真好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料子。確實華美又稀罕。”
江意琬點點頭,又對女夥計道:“參賽的繡品可有何要求?”
女夥計見這兩位小姐頗有興趣,殷勤道:“裡間擺了已收到的許多參賽繡品,小姐可過去看看。今日來了好幾位貴人正在裡面看自已的繡品的排名。”
推開隔間的門,只見裡面擺了兩張紅木圓桌,每桌各坐了兩人。裡面的人見有人進來了,皆齊刷刷的抬頭看過來。江意琬怔然,只見靠窗那坐著的緋色牡丹紋對襟襦裙的女子不是棲霞縣主又是誰。
她一雙柳葉眼還隱含怒氣,眉頭微微蹙起。頭上的金鑲玉鳳凰展翅步搖很是奪目。對面坐的是宗人令的孫女蘇淺墨,見有人進來了,忙收斂了眼裡的怒色,換上一副端莊神色。
另一桌坐的是禮部尚書之女陳芷荺和御史大夫季蓉。兩人眼裡有微微笑意,似是方才看了一場好戲。
旁邊站著一女掌櫃,面有急色,似是生怕得罪在座的貴人,大冬日裡額頭竟冒出細細地汗珠。女掌櫃見有人進來,如釋重負的笑著迎了過來。
“兩位小姐可是也來遞繡品參賽的?”
江意琬衝掌櫃的笑著點點頭,又拉了表妹過去與棲霞縣主見禮。棲霞縣主許是正在氣頭上,哼了一聲,並不看她們。
蘇淺墨見了,指著江意琬熱情笑道:“你可是工部侍郎江大人之女,先前聽人說上次陳府花會江妹妹一手茶藝驚豔四座,奪得頭籌。早就想認識江妹妹了,我和芷荺妹妹都是愛茶之人。我還和芷筠妹妹說,下次若有機會也想和江妹妹一起切磋茶藝呢。”
江意琬笑了笑,“上次不過是僥倖而已,論茶藝自是比不得蘇小姐了。”
說完微微福了福身,便站到一旁去看繡品了。正中靠牆設了一張紅木長几,根據優劣順序整齊擺了一排繡品。
第一幅便是蘇淺墨的鶴鹿同春,巧妙的用絲線的光澤感將鹿的皮毛繡得栩栩如生。在繡工上用套針、施毛針、撕針、釘針,刻鱗針繡出了鶴的的羽毛的絲理和輕盈光亮。又用插針、扭針等多種針法繡出了山石花木的秀美雅緻。
“江妹妹覺得我這幅鶴鹿同春如何?費了不少功夫方才繡好,今日才得拿了過來。”蘇淺墨笑著問道。
江意琬還未答話,陳芷筠便笑著接過了話,“蘇姐姐的繡品若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