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帶著各自的丫鬟往天香樓而去。此時天香樓正是用餐的時候,一樓人滿為患,一片熱鬧景象。

棲霞在天香樓長期留有雅間的,幾人徑自往上面去。棲霞喊了夥計過來,報了菜名。對江意琬道:“你只管點自已喜歡吃的菜,莫要為我省銀錢。”

江意琬知棲霞的脾性,並不扭捏客套,點了兩道自已愛吃的並且頗為昂貴的菜,又讓表妹也點了兩道。

棲霞見江意琬說話行事並不如以往見過的那些閨秀般惺惺作態,心裡對她有了些好感。

此時樓下說書先生開始說書了。棲霞聽得津津有味,連飯食上來了也顧不得吃。只讓江意琬她們自便,不用管她。

江意琬並不擾她,和表妹端起碗吃起來。等那說書先生說完一段,棲霞才端起碗匆匆吃了幾口,姿態甚是豪邁。對方才說書先生說的故事還有些意猶未盡。

說書人說的是一位不孝少年不顧家人為他鋪就的康莊大道而是瞞著家人踏上從軍之旅。歷經艱險,九死一生終將功成名就時,卻在一場戰役中埋骨他鄉。丟下了年邁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故事。說書先生講的頗為精彩,故事跌宕起伏。

樓下一片唏噓,有一人聲音很大,大意是罵那少年不孝,且不知天高地厚。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卻非要去闖一闖。活該落得個身死的下場。又大讚當今聖上英明,推行重文輕武的政策,從軍之人大肆縮減,軍費減少,大大減輕了百姓的負擔。

“凡事皆過猶不及,不論是重文輕武,還是重武輕文,如若不能平衡,或是內憂或是外患終究會自食其果……”江意琬輕輕道。

棲霞抬眸看了她一眼,“江妹妹也喜歡聽書麼,倒是有些見解。”

江意琬之前特意做了些功課的,此時聊起自已看過的話本子那是濤濤不絕。又是重活一世,經歷的事情多了,閱歷眼界都與時下這個年歲的小姑娘大有不同。棲霞眼睛一亮,只覺得這人實在對她口味。談起話本子並不遮遮掩掩,且見解頗為獨特。

兩人各自交流了下心得,一頓飯下來只覺得相見恨晚。棲霞又約了她們明日一起出來玩兒。

江意琬略作思索道:“明日便是書院旬休,我聽說狀元樓每逢書院旬休會舉辦詩會,不若我們去看看。”

表妹微微蹙眉道:“表姐你是不知,那狀元樓據說不像天香樓這樣的雅間設有簾子的,且裡面都是學子,我們幾個女子過去怕是多有不便。”

棲霞不在意的笑道:“那有何難,我們扮成男子去不就成了。”又頗神秘的壓低聲音道:“我在秦淮河上還有一艘畫舫呢,我改日帶你們去看看。”

表妹瞪大了眼睛看著縣主結結巴巴道:“這……這如何使得?”又臉頰微紅的小聲問,“那不是秦樓楚館麼?”

棲霞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男子去得,女子如何就去不得了,我都去過多回了。怪道天下男子都喜歡那地方。那裡華燈璀璨,畫棟雕樑,如同世間仙境。那裡的女子更是或嫵媚或清麗或柔弱,皆能歌善舞,多才多藝,更有甚者甚至文采斐然。同為女子的我都不禁覺得著實惹人憐愛……”

江意琬也被這縣主的膽大驚住了,以前只覺她直爽,現在看來是各方面皆非同尋常人,實在稱得上一奇女子。

棲霞見兩人一副驚詫之色,似是被她的膽大妄為嚇住了。她也知大家閨秀怕是很難接受她的做法,她轉過話頭。“畫舫且日後再說,你們明日還去是不去狀元樓?”

江意琬忙道:“去,自是要去的。”

表妹一臉猶疑,既想去見識一番,又覺得過於出格了。猶豫幾息,露出一副捨命陪君子神情。“那便都去吧。”

棲霞滿意的點點頭。“你們怕是沒有男子服飾吧?我們幾個身形差不太多。明日我帶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