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穿過抄手遊廊便到了正院,李氏坐下來拉著江意琬又好一通囑咐,只讓她安心住下來,想去哪兒玩便讓表哥表妹陪著去。又板了臉戳著三表哥王紹的額頭道:“你是個皮猴子,要好好招待婉姐兒,若是像惹妹妹一樣惹哭了她,看為娘不撕了你的皮。”

王紹嘻嘻一笑,“母親跟先生說一聲再放我和二哥幾日假,我們定將表妹招待的樂不思蜀,賓至如歸。”

二表哥王楚只淡淡的笑著,並不插話。

李氏啐道:“做你的青天白日夢,還想休幾日假,看你父親不罵你。你道我不清楚,你就想借著招待婉姐兒,自已好日日在外面瘋玩。”

王紹挽了李氏的胳膊嘻皮笑臉的道:\"我陪表妹出去玩了後,回來就去先生那上課,絕不耽誤課業。\"

李氏這才笑著應了。

“今日一大早便給你收拾了院子出來了,你便如同在家裡一樣,莫要拘束。清溪院挨著英姐兒的芙蓉居,你倆說話玩樂也方便。”

“你先去歇息會兒,晚點過來用飯,舅母特意安排了幾個大菜為你接風……”

王梓英拉了江意琬的手,笑的很是開心。“我帶表姐去清溪院。”

說著便迫不及待的拉了人往外面走去。“表姐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趣。哥哥們日日要讀書。我給你下了兩回帖子也沒見你回我。”王梓英噘嘴抱怨。

江意琬想著怕是生病的那些日子收到的帖子。那些日子她整日恍恍惚惚,哪有心思出來遊玩。對錶妹歉意一笑。“自那次花會回去後,我便身子不適,過了好久才好全了。表妹莫要生氣,是我不好,應該給你回個信的……”

王梓英不過隨口抱怨一下,哪裡又真捨得生她的氣。“表姐這次來想去哪玩兒?我也好久沒有出門了。”說罷又意興闌珊道:“可惜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也沒有什麼美景可看。不然可以讓哥哥帶我們出去遊玩一番。”

江意琬道:“雖沒有美景可看,不如我們去天香樓吃好吃的,聽人說那裡能做出各處地方的特色菜,味道極好。還請了說書先生,講的書新穎又有趣。之後還能去逛一下首飾和成衣鋪子。”

王梓英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表妹驟然想起什麼似的,頗為神秘的對她附耳道:“表姐你聽說了嗎?前些日子那宣撫公子向寧宇在慈光寺遇著歹人了,據說是被打的甚是嚴重,臥床了好些日子。就是在花會見過的那個長得一表人才,詩作也甚好的公子,你還記得麼?”

王梓英一臉的忿忿不平,“這歹人也太過囂張了,連官家子弟都敢傷。平日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呢,希望官府早日捉拿了歸案才好。”

江意琬神色複雜的看著表妹,“這事你是從何處聽說的,那向寧宇可說了是為何被傷麼?”

“我是聽我三哥哥說的,向公了好些日子沒去書院讀書,後來便有人傳出來是因為被歹人傷著了……倒是不知是何因由。不過我想不外乎兩種原因。要麼是為財,要麼是尋仇。那向公子一屆文弱書生又向來謙和有禮,書院的人都對他頗多讚譽。自是不可能與人結下如此大的仇恨,只怕是露了財才引來了這一番橫禍……”

江意琬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得是那向寧宇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使得人家來尋仇也說不定。”

“我瞧那向公子風度翩翩,溫文有禮,實不像是個壞人……要說他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江意琬暗道,我前世何嘗不是如此想的,誰又能想得到他其實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呢……

“表妹這個池子夏日蓮花盛開是何模樣?定是很美的吧。”江意琬實是不想提到向寧宇,指了旁邊的池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