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幽進,歸來卻覺大夢醒。”

她低聲又唸了一遍,有了自已的猜測。

白婆婆得到的那縷氣機,說不定就是從那個九水洞裡找到的。

至於老漢說的‘喜氣’,他也做了解釋,正是那天張水寒看到的那股青煙。

據老漢所說,這是被他們的圖騰‘囍神’注視了。

如果是信徒被注視,會變得運氣更好。

如果是異教徒被注視,會黴運纏身,不得善終。

張水寒對於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她身上都被多少東西留下印跡了?她自已都不敢說一定能數清楚。

蝨子多了不癢,這麼幾年了,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在現在這個亂世之中,比神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時間還未到正午,她當即決定,帶人進山,尋找那個九水洞。

重金之下,一個寨中的獵戶接下了嚮導的任務。

在這個獵戶的帶領下,張水寒一行人進了山。

春季的群山之中,灌木叢生,蚊蟲很多,有好幾個部下都被咬出了一臉的包。

終於,在幾個小時的翻山越嶺中,張水寒看見了所謂的九水洞。

這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洞,就位於一座峭壁的底下。

洞口有兩三米高,裡面的洞穴走勢似乎是向上的,光照不進去,黑洞洞的。

獵戶猜到張水寒想進洞裡,便對張水寒低聲說道,

“這個九水洞很邪乎的,我們寨子裡的人都是繞著走的。你想進去的話,要想清楚了。”

張水寒聞言,問道,

“你還知道些什麼?說詳細一些,可以加錢。”

獵戶笑著搓了搓手,接過了一旁的親信遞上來的小布袋。

他開啟小布袋的口子,往裡看了一眼,頓時笑得更加燦爛了。

他將布袋子收緊,揣進了懷裡,隨即說道,

“我們寨子是信囍神的,周圍的群山都歸囍神管。但這個九水洞,據說不歸囍神管。”

“這話怎麼說?”

“寨裡有人進去過,但沒有人能再出來,屍體都找不到。即使是寨裡的薩滿,也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張水寒看著獵戶眼中的一絲恐懼之色,又望向了那個漆黑的洞口。

她的心臟不自覺地微微加速,不知道是在興奮,還是與某些神秘力量發生了共鳴。

眼前閃過父母的面容,又想到那些神鬼之事,她做下了一個決定:進洞。

就在這時,敕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小娃娃,我勸你不要進去,進了這裡面,我可救不了你。你還想回家?怕是連屍體都沒人找得到了吧。”

張水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對敕酉的不停勸阻不做理會。

她看向了一旁的部下,吩咐道,

“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在外面等我。”

部下們看著她,那個愛貧嘴的親信開口說道,

“殿下,讓我先進去探探路吧,等我探明瞭裡面的路,您再進去。”

張水寒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道,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部下們沉默了許久,單膝跪地,抱拳應道,

“遵命。”

張水寒揹著脊骨劍,左手摸著腰間劍柄,右手拿著一根火把,踏入了洞口。

她一進入洞口,耳邊敕酉的說話聲就開始遠去,迅速消失不見,她耳畔又恢復了寧靜。

她小心地看著前方的道路,緩緩向前走著。

還沒走出多遠,火把突然被一陣風吹滅了。

頓時,漆黑籠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