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裡找來的人,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不過是讓他們殺一個不會武之人都殺不了!”

華世傑滿腔怒氣無處發洩,底下人辦事不盡心。

張澤會不會懷疑他?

“老爺饒命,是小人辦事不力,求老爺大發慈悲……”下人跪在地上,嘴裡不停地求饒。

“滾——”華世傑很煩,耳邊是聒噪的求饒聲,讓他更煩了。

下人聽到這話,如蒙大赦,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往外走。

“回來。”

下人的腳步一頓,身子微微顫抖,轉身再次跪下。

“讓管家來見我。”

“是。”

下人再不好耽擱,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屋子。

“老爺?”管家小心翼翼向華世傑行禮,等著華世傑的下文。

“張通判一行人住在了哪裡?”

“回老爺,張通判沒有住進老爺吩咐小的提前準備好的宅子,他們去了一家客棧。”

“客棧?”華世傑摩挲著杯子,不知在想什麼,管家大氣不敢出。

“哪家客棧?”

“回老爺是豐登客棧。”

豐登客棧,在溪田縣已有百餘年的歷史,第一任掌櫃是個童生,學的是孔孟之道,以天下為己任。

然,時運不濟,命運多舛。紀童生屢試不中,家裡的父母漸漸年邁,紀童生不得不換下長衫,給父母一個安定的環境頤養天年。

紀童生在溪田縣是有口皆碑的孝悌之人,他發下宏願,讓父母過上好日子,從那日開始,真就不再讀書。

先是去了一個客棧做了賬房先生,客棧的掌櫃見他做事勤勉,對他高看兩眼。

掌櫃有二子一女,小女兒時常在客棧裡幫忙,一來二去,就和紀童生相熟起來。

紀童生並不是一個迂腐之人,他對掌櫃的小女兒上了心,就即刻向掌櫃陳情。

掌櫃見他如此,問過女兒心意,女兒有意於紀童生。

掌櫃的便做主,成全了這對有情人。

又過了幾年,存下了些積蓄的紀童生和娘子商議,決定在溪田縣開一間客棧。

最開始豐登客棧只有一間客房,不過依賴著溪田縣的富庶,短短几年,豐登客棧就有了五間客房。

經過幾代人的誠信經營,童叟無欺,多行善舉,豐登客棧的好口碑有口皆知。

“既如此,明日一早,備好馬車。”

今夜刺殺一事未成,那幾個蠢貨還被張澤帶來的護衛擒住了,保不齊會把自己知道的吐了一個乾淨。

華世傑擔心張澤會起疑,決定明日一早前去試探一番。

他到現在都沒有看透張澤準備做什麼,那麼多證據都擺在了眼前,張澤不處置王家、李家,還讓自己設宴,到底在謀算什麼?

他必須再去試探一番,無論能否得到有用的資訊。

豐登客棧內,被華世傑惦記的張澤,還在翻看那一堆證據。

“公子,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

十三放心不下,不得不勸誡道。

“嗯。”

三更時,雞鳴陣陣,隱隱傳來了少年讀書之聲。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張澤睜開了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晨練。

“十三,陪我練練?”

“是,公子。”

豐登客棧的後面有一個小園子,此時無人,十分方便二人切磋。

半個時辰後,天邊泛白,張澤和十三收了動作。

十三臉上帶著笑,“痛快!許久不曾這麼痛快了!”

一個少年拿著一本大學,出現在園子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