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晝一口飯卡在喉嚨裡,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沒意見啊,對於周哥肅清禹垚內部風氣,我舉雙手,一百萬個支援你的決策。”

為了表明支援的決心,席晝將一直插在褲子口袋中的手也拿出來,微微抬了一下。

嗯,託反派一刀子的福,現在舉不起來。

周以瑾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alpha手背上輸液針留下的的紫青極其顯眼,他一眼就捕捉到了。

“怎麼弄的?”

如果剛才他的神色只是有點不高興,現在則是非常的不高興,有種自已欣賞的東西遭到破壞的憤懣。

席晝頓了頓,瞥了眼又青又腫的手背,嘆了口氣:“護士女士的針扎歪了。”

周以瑾臉色緩和了一點,原來席晝請病假是真的生病了,而不是故意在躲著他。

他就那麼坐著,沉默半晌,突然道:“醫院的票據給我,公司報銷醫藥費。”

周以瑾長了一千顆心歪眼子,變相瞭解席晝的傷情之餘,還不忘主動引導他談昨晚的話題。

“哦,報銷完一共71.24元。”席晝被算盤珠子迎面砸了一臉,掏出手機,“加個微信?你轉我嗎周哥?”

周以瑾雷打不動:“票據呢?”

席晝:不是,就七十一塊塊兩毛四,我有必要虛報嗎?啊?!

“沒有。”他才不想上他的套,冷靜地收回手機,繼續吃飯,“報銷不了就算了。”

周以瑾咬住了後槽牙,再次認證席晝是來克他的,對小alpha肆意兜圈子的惡劣行徑深惡痛絕:“席晝,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看來周哥和我真是心有靈犀。”席晝慢慢摸索清楚周以瑾的態度,嚥下嘴裡的食物,好整以暇道,“我也正想問周哥你,就沒什麼要問的嗎?”

周以瑾兜這麼大的圈子,卻對真正想要問的事情隻字未提,席晝準備好的說辭一個字都用不上,真想撬開反派的腦殼,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

周以瑾臉上沒什麼表情,故作深沉“哦?”了一聲:“比如?”

席晝深吸口氣,選擇妥協:“比如昨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自已都幹了什麼吧?”

周以瑾終於聽到了想聽的,低頭看自已被無菌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我應該是傷了一個人。聽助理說,是他們把我從邢宇送回家的,是嗎?”

席晝深吸口氣:“是。”

不是他非得不說實話,而是已經答應了助理們要保密,他不能隨便出爾反爾。

周以瑾死死瞪著自已的手:“除此之外,就沒別人了?”

席晝想翻白眼:“嗯。”

“席晝。”周以瑾的聲音辯不出喜怒,依舊瞪著自已的手不放,“我被臨時標記了。”

他低著頭,眼中的情緒陰鷙到駭人的地步,重重強調道:“我被一個alpha臨時標記了,而我的助理當中沒有alpha。”

席晝:“……”

是,他乾的。

但他沒有覬覦反派,充其量只是對其有些好感,他們認識的時間太短,席晝不會過分冒犯對方,絕對沒有動不該動的心思。

席晝還想再掙扎一下,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周以瑾的目光終於從自已手上移開,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席晝面前:“你要不要猜猜,標記我的那個膽大包天的alpha是誰?今天omega保護協會的人來過了,我在考慮要不要把被標記的事說出來,讓專業的人來找標記我的那位alpha。”

赤裸裸的威脅。

席晝有點偏頭疼,嘴角抽搐,面前的飯還剩下一半,卻因為有人打擾而胃口全無,只能暗歎可惜:“我不想猜。”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