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以柔幫嫂嫂管家之後,每日也忙碌了起來。大嫂讓以柔管著給家裡這些人放月利,還有每日膳食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每月十五給家裡人放月利,以柔直接將這一項交給了吳先生。
她母親和幾個嫂嫂院子裡都有自已的小廚房,做一些自已愛吃的點心和時鮮,這份錢不用家裡出,父親和幾個哥哥還有自已和兩個侄兒的小廚房歸公中。大廚房每日要給各位主子備早中晚三餐,還要每日備一些新鮮瓜果。以柔要做的不過是有什麼新鮮東西時分送到各房裡去。
大嫂嫂面帶笑容的走了進來:“以柔,母親叫咱們去前廳說話呢,宮裡來人送帖子了。”
以柔平靜問道:“是誰送來的?”
大嫂嫂笑道:“皇后娘娘派人送來的,她要開三月三春日宴,叫咱們府上去呢,我孃家也收到了。”
以柔愣了一下,疑惑道:“春日宴一般都是相看婚事的,咱們家也沒有適齡的少男少女,怎麼也會收到帖子呢。”
大嫂嫂想到裡面的這層關係,也覺得好笑道:“瀚哥兒的媳婦的嫡親妹妹的官人是皇后親外甥的親侄子,咱們也算上皇后娘娘八杆子打不上的親戚了。”
以柔繞了半天終於饒明白了,道:“那到時候幾位嫂嫂都要去吧,嫂嫂,咱們找裁縫來做幾身衣服吧。”
“我也正有此意呢。對了,我聽身邊的下人說趙立新養在家裡的那個戲子生了。”
“嫂嫂以後別再和我提他了,我怕髒了咱們侯府的地方。”
“好,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顧韻佳身旁的貼身侍女雲翠快步走進屋內,屈膝行禮後說道:“大娘子,二夫人聲稱她們院中風水欠佳,欲將院內的山石草木盡數剷除並重新建造,費用由她自行承擔。”
聽聞此言,顧韻佳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但她仍強作鎮定地回應道:“何為風水不佳!單就那柏崇軒中的一棵歷經數十載滄桑的柏樹而言,乃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外界尋得而來。豈容她隨意毀壞?她究竟視自已為何人!速領我前去檢視。”
以柔原本並不想捲入此類瑣事之中,但眼見顧韻佳眼中怒火噴湧而出,急忙緊隨其後,並緊緊拉住顧韻佳的衣袖勸慰道:“嫂嫂切莫焦急,她尚且年幼於我,嫂嫂切不可與她一般計較,以免氣壞了身子反倒得不償失。”
顧韻佳走的又快又急,停了一下,滿臉寫滿了無語:“元宵的時候嫌我辦的燈不好,前幾天又說我挑的燕窩不夠細,我一直看在她是新婦的份上沒搭理她,她以為是給她臉了麼!”
“嫂嫂,我跟你一起去,你彆著急。”
兩人風風火火地趕到柏崇軒,只見院子裡的家丁和丫鬟正手揮鋤頭,賣力地翻著地,原本嬌豔的花朵也都慘遭剷除。
以柔三步並作兩步趕忙走上前,滿月和雲翠則帶領幾個丫鬟,打掉了幾人手中的鋤頭。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裡可是侯府,豈容你們如此肆意妄為!”以柔怒喝道。
領頭的是楊雪梧的大丫鬟挽意,她一臉不屑,囂張地回應道:“我們可不管什麼侯府不侯府的,我們是楊家的人,只聽我們家夫人的!”
楊雪梧在廊下支起桌椅,悠閒地吃著水果,享用著七寶擂茶,得意洋洋地注視著這邊,沒有絲毫起身的打算。
顧韻佳最看不慣奴才仗著主子的權勢作威作福,此時更是怒火中燒,她怒斥道:“大膽!你一個奴才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來人,拉下去先打二十棍!”
這丫鬟瞬間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直往後面退縮,哭喊著:“姑娘,救救我啊,姑娘!”
楊雪梧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擋在挽意身前,陰陽怪氣地說:“大嫂嫂這也管得太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