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的街道因為府尹大女兒的身死顯得有些清淨,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攤位還支著,秦墨和許挽卿在池汐的引領下沿著青磚向歲府走去。
“唉……大小姐也是個苦命的,她……”
“噓!噤聲,別讓池總管聽到了。”
遠處,兩個小販的竊竊私語傳來,秦墨有些狐疑,他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池汐後說道:“池汐小姐,還沒問過,你們那位大小姐在死前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呢?”
池汐聞言,腳步一停,等到秦墨兩人走到身邊後才開口:“大小姐死前一直閉門不出,我本想今日去勸勸大小姐的……可誰曾想,那天晚上就有人發現大小姐在廂房裡自盡了。”
“閉門不出?池汐小姐還記得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還有,誰發現的大小姐自盡了?”秦墨想了想,問出了自已心中疑惑的幾個點。
“嗯……奴家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前兩個月的時候,大小姐就已經不再出門了。至於是誰發現的大小姐自盡的嚴格來說不太能確定,但是昨晚上是大小姐的奶孃先喊出來的,所以可以算是她吧。”池汐想了想,確認自已的說辭足夠準確後才說出來。
“奶孃?”
“嗯,王嬤嬤自打大小姐出生後便一直照顧著她。至於大小姐的生母齊夫人,對大小姐的態度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基本上大小姐最親近的人便是王嬤嬤了,只是昨日王嬤嬤發現了大小姐的屍體後便昏過去了,一直到今天早上奴家出門前都還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等一下,你們為什麼直接認定那個大小姐是自盡的?”秦墨串聯了池汐的全部說辭,按理來說池汐就連發現屍體的人都說得比較嚴謹,為何一到那個大小姐的死因部分便直接一口咬定她是自盡的呢?
“因為大小姐她……她……”池汐說到這,有些痛苦地扶住額頭,她雙腿一軟,無力地倒在地上。
“她中了幻術。”許挽卿看了一眼池汐的症狀,立刻下了定論。而後許挽卿走上前,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穩固識海的靈符貼在了池汐的額頭上。秦墨見狀,蹲在地上以便時刻檢視池汐的反應。
良久,池汐才回過氣來,她藉著秦墨側過來的肩膀艱難地站起來道:“謝謝許仙師,奴家現在好多了……”
“不太對勁啊,兇手到底在刻意掩蓋什麼?為什麼非要做成這樣有個致命漏洞的局面?”秦墨有些意外,委實說他突然感覺這一趟好像不太好辦啊。
“不,這個破綻應該只會發生在池汐小姐身上。”許挽卿淡淡地說道。“兇手佈置的幻術並不需要太高明,只需要大部分人都相信這件事,他們自已會補充出一個合理的經過,而剩下的人在這些人的說辭下也會或多或少受到影響。”
“但是池汐小姐今天一早便出門了,她受影響的程度比較輕,而且池汐小姐因為常年總管的身份,不會對一些模稜兩可的事輕易下判斷。”秦墨接過許挽卿的話,將整個邏輯鏈條完善了起來。“不……還有個問題,府尹大人現在身在何處?不,應該說府尹大人現在是何修為?”
“府尹大人今年年初便突破了金丹初期,自從昨晚發現了大小姐的屍體後,府尹大人現在應該還在帶兵封鎖應天府周邊的地區。”池汐對此十分確信,遂果斷地答道。
“也就是說池汐小姐與府上的人在今天都沒有和府尹核對過說辭嗎?”許挽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如果府尹也受幻術影響的話,那麼池汐小姐應該根本不會來找我們求助才是。”
“不對啊,許劍仙,假設府尹都要受那幻術影響,咱們這兩個半步築基好像沒必要來蹚這趟混水啊。”秦墨一聽府尹是個金丹境界頓時心中一驚,心裡已經在打退堂鼓了,若不是許挽卿在這,只怕秦墨是直接轉身跑回傳送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