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冬業那句不經意間走漏的怒吼,祁未然好像聯想到了什麼,但他也不敢確定。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冬封跟冬遲的病肯定脫不了干係。
他沒打算什麼都不告訴冬遲,只是現在收集到的資訊還不多,他要把他能拿到手的資訊都拿到手,準備有了些眉目後再跟冬遲商量。
祁未然走到廚房的角落裡翻開裝著藥草的箱子,一摞摞藥草包整整齊齊地排在那裡,他隨手拿起一個,放在手上掂了掂。
很普通的草藥包,很普通的中藥味,還有——
很普通的包裝袋。
這種袋子是為裝草藥特製的,熬藥的時候為避免藥渣子沉到藥液裡,一般都會套著這個袋子煮,當然也可以拆開後再煮。
祁未然撕開一包將草藥裝進塑封袋,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有沒有標籤,但他什麼也沒發現。
這個袋子,有點太乾淨了。
由於藥一直是用這種箱子來回接送的,他沒辦法知道這個袋子的生產廠家,但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
怎麼偏偏就在冬遲剛好的那年創立了公司?怎麼偏偏是紡織產業?怎麼偏偏跟冬封有關?
他又拿了一個新的塑封袋,將袋子鋪在裡面放好,準備抽時間拿去化驗一下,他記得萬昕真有一個朋友是專門做生物化學檢測和微量元素分析的。
猜疑鏈基本補全了,但他還有些別的疑問。
想起冬遲描述裡沈知悅的樣子,還有這一家子奇怪的相處模式,他總覺得冬家還有什麼灰暗的秘密是他沒發現的。
過了一會,藥熬好了,他吹了吹給冬遲端了過去,神色如常。
當然,這碗藥的原料是他自已叫人去抓的。
看著祁未然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冬遲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
這種時候是不是該說一句謝謝?但他這樣說會不會顯得太過唐突和疏遠了?祁未然會不會喜歡?
事實證明,冬遲想多了,無論他說什麼,無論他說與不說,祁未然都不會改變什麼。
祁未然就是祁未然,而在他眼裡,冬遲也就是冬遲,他對他足夠了解,他看向他的時候用的不僅僅眼睛,還有心。
祁未然在他身邊坐定,端起藥來吹了吹。說實話,他有一段時間沒給冬遲喂藥了。倔強的冬遲同學一直要求自已喝,不許他喂,但今天有些不一樣。
“冬遲。”祁未然一改剛才的笑模樣,認真地看著他,搞得冬遲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了?”他看著面前的祁未然,有些發愣。
“你想好起來嗎?徹徹底底的那種,再也不用喝藥了的那種,可以......和我一起吃冰飲的那種。”
“啊?”冬遲有些不明所以,祁未然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他這病明明就是好不了的。
曾經他也以為過能好,但現實就是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你發燒了?說什麼胡話呢?”冬遲作勢要去摸他的額頭,祁未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湊近了些,又認認真真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