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暖起來後,祁未然給冬遲弄了條毯子又衝了杯淡茶,還沒等坐定手機就嗡嗡響了起來。

“喂?”

“然然啊,我是薛阿姨,上次你問我那個事......”

聽著薛阿姨的陳述,祁未然面色微沉,但很快調整好了情緒。等薛阿姨說完,他溫聲道了句謝,然後掛掉電話。

“怎麼了?”冬遲看著站在那裡的祁未然,他總感覺這小子今天怪怪的。

“沒事,”祁未然坐在他身邊,笑容一如既往,“一秒沒看到你,眼睛難受了。”

“你也不看看自已鼻子長沒長。”說著,冬遲捏了捏他的鼻尖,心裡鬆了口氣。

“長了你就不要我了嗎?”祁未然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哀怨。

冬遲眉頭一挑。

“我不喜歡撒謊的小孩。”

“我怎麼會騙你呢?”祁未然正了正身子,貼近冬遲,耳語道:“你要不要聽聽我的良心怎麼說?”

“聽什麼?”冬遲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聞言,祁未然起身將冬遲的頭輕輕攬在懷裡,讓他聽自已的心跳聲。

“撲通—”

一下。

“撲通—”

兩下。

冬遲漲紅了臉推開他,頭髮因為剛才的摩擦起了靜電,這會兒炸起了半邊。

祁未然嘿嘿一笑,靠在他身上耍無賴。

兩人又鬧了一會,最終以祁未然的偷親結束。午飯時間快到了,他得準備一下待會要用的食材,還有——那碗冬遲常吃的藥。

剛才,薛阿姨給他打電話說自已回去好好想了想,發現冬遲剛好起來那年冬封回過家裡一趟。

要說這大少爺回家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但那次不一樣,他帶了自已的妻子沈知悅。

冬封基本不會帶妻子回冬家大宅,甚至都不用掰手指頭數,因為只有那一次。

他去的時候冬遲還在學校感受生活,全家只有冬業一個人。薛阿姨那段時間請假回了趟老家,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回崗的時候聽到了冬業那門都遮不住的吼聲。

“我都跟你說了是兒子帶著老婆回家待了一會,你神經兮兮地幹什麼?”

冬業平時端著一副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模樣,很少這樣震聲吼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已的失態,冬業又開始壓低聲音說話,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但這一幕確確實實是被薛阿姨捕捉到了,沒有人知道她知道這件事,除了現在的祁未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祁未然準備從這裡入手。

他查了一下冬封和沈知月的資料,冬封的情況跟他想象中大差不差,但沈知悅的背景裡有一處讓他很感興趣。

【固尺紡織】

這是一家五年前創立的小型企業,時間正好對上冬遲好起來的那一年。

他們最大的股東是盛業科技,業務以生產包裝性織物為主,經營狀況一般,算不上要破產,但也沒什麼起色,平平淡淡,而且這兩年一直在虧損。

冬封找冬業,八成就是為了這件事,可他為什麼要帶自已的妻子去呢?

從薛阿姨的話中可知,冬封回家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他從未帶過自已的妻子進門。兒子結婚不帶老婆進家門,這事本來就給人感覺怪怪的,好像在刻意迴避和隱藏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祁未然後來又給薛阿姨打了個電話,簡單瞭解了一下冬家所有人的家庭狀況,其中有一些薛阿姨不方便講,但他想要的資訊已經得到了。

沈知悅是冬封明媒正娶的妻子,在冬遲高中剛畢業那年結的婚。

冬封比冬遲大了四歲,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