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傳聞說吳縣令的侄子命是救了回來,但自此就如同中了風一樣,口眼歪斜,常流口水,走路不穩。洪瑞一點也不同情他,她不過替老天懲罰了一下作惡的人。
她最終聽取了曲文墨的建議把靖寧所有的家產都高價賣給了張鄉紳。
送秦嶺跟曲方荀去了南粵鳳城山,她邊收拾行李,邊自語道,“早知道叫洪祥晚走一些時日,帶上嶺哥兒跟豆姐兒一起。”
洪瑞把人送到車行,“豆姐兒一直想行走江湖,這近萬里路,可得一段時日行走,也當是滿足了你,路上照顧好自已,跟你阿兄相互扶持。路上勤給家裡書信,叫我們曉得你們安好。”
曲方荀道,“阿孃,說不定路上能遇到美姬。”
洪瑞拍了拍她的頭,轉頭又對秦嶺說,“過去多幫些你阿舅,有事多跟阿舅商量,路上照顧好阿妹。”
“娘,我們走了,你們在家也要保重!”
兩年來南粵跟墨瑞居的信件沒有斷過,知道了洪小林領著當地的民眾種了柑橘,種了芒果,荔枝,他們這裡不曾有的很多水果,可惜路途實在遙遠,送不回來。洪瑞也頗覺遺憾。
曲方荀到了南粵,又重新建了個戲班子,就跟那邊人的語言不通,跟當地人交流有些費力,也不知道阿舅怎麼到了很快就能跟當地人打成成一片,交流毫無障礙。
洪小林在鳳城山的任職期限很快就到了,又到了回京述職的日子,他又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燕京。
曲諄已經六歲了,曲雲扶也四歲了,連秦苗的孩子也都三歲了。
眾人不禁感嘆,真是時光匆匆。
洪瑞自重生已經十年了,今年剛好三十六,十二年一輪,人生的第三輪。
還好他平安平穩的過了這一年,不久又收到了洪小林的信,說是當今天子給他了兩個選擇,一是回京做官,仍然是七品,做個禮部主事,二是仍然回南粵,做新安的知州官六品。
洪小林當然選了第二個,新安乃他上一世討生活的深圳一帶。他還是喜歡去一個由自已說了算的地方,在這個異世裡,新安這個地方男尊女卑的觀念尤其嚴重,家家都想生兒子,有的家裡都生了七個都是女兒,還要繼續生,直到生到兒子為止。
有的女人一生就盼著生兒子,但到死的時候也沒有盼到。
又過了一年,洪瑞到底帶著曲文墨跟曲諄和曲雲扶準備一趟遠遊,算來已經近五年沒有見過洪小林還有洪森木跟曲山了。
當然跟著的還有冬生,冬生也勸了返景讓她跟著一起,返景思慮再三拒絕了,洪瑞拉住返景的手,“路途遙遠,再生出什麼變故來,冬生變了心怎麼辦?”
返景笑著說,“不瞞阿姐,冬生的心從來都不在我這裡,我當初也不過是想找個男人免了外面的流言蜚語,我要讓別人知道我也是有男人的,若是冬生這一趟出行不再回來,讓他給我寫上一封休書,阿姐幫我帶回來,要麼我再找個男人,要麼我就回村裡去找秋娘跟清嬤嬤。”
洪瑞摸著姑娘的頭,心疼道,“跟阿姐出去一趟,也當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枉這一生。”
返景說,“阿姐,人各有志,我原來被髮賣以後顛沛流離去過好多地方,路上從來都沒有美好的回憶,所以我喜歡安穩,我留在家裡幫阿姐看住家,等你們回來。”
洪瑞也不再勉強,問冬生要不也留在家裡陪著返景,冬生說再有人將我擄走,你可能就再也找不到我這個阿弟了。
冬生總在這個時候露出些孩子的天真,洪瑞說,只要你不會辜負返景,帶上你也是可以的。
臨行秦苗挺著大肚子找了過來,“娘,你們都走了,石昌就就我一個人了!”說著說著還委屈的哭了起來。
洪瑞抱著她,拍著她的肩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