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墨還是帶著張鄉紳又去了趟靖寧的縣衙,吳縣令開始推脫不見,縣丞勸道,“那本是原縣令的家姐,很得洪縣令的敬重。大人跟洪縣令都是朝廷命官,信要是送去了那邊,他參你一本也是麻煩,為了那麼個伶人很沒必要對吧?”
吳縣令覺得不是大事,不過一個奴而已,花些銀子就花些銀子,聽縣丞這麼一分析也覺有理,便叫人把張鄉紳領了進來,曲文墨先是行了一禮,“吳縣令乃一縣之家長,縱容自家侄子作惡實在不應該。”他毫不客氣的說道。
聽了這話吳縣令臉色一變,“大膽刁民,竟出口誹謗朝廷命官!你不怕我我叫人拿下你。”
曲文墨淡定道,“是不是誹謗你,你心裡清楚,我們已經去州府敲響了府衙門口的大鼓,案子讓知府大人一審便知。”他連大人也不叫了,直接稱呼你,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就撕的徹底些,雖然現在還沒有去州府申冤,若是這縣令是個拎不清的,他們還真要鬧到底,不然秦嶺跟曲方荀往後在靖寧定會被當成軟柿子,吳縣令的侄子只會更猖狂。
吳縣令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你也莫要嚇唬我,我已經叫我侄子過來問了,他說當時只是請那冬生吃了頓酒,酒吃完就放他回去了,府裡的下人都能作證。你們找不到人就訛上我們!”
曲文墨輕哼一聲,卻很有威懾力,“這話吳縣令你自已信嗎?”
自始至終張鄉紳沒說過一句話,今天的曲師爺讓他覺得很不一樣,平時看不出來,維護起自家人來語氣硬得很。
吳縣令漸漸的沒了耐心,“我已經查過了,家侄的話屬實。”
曲文墨起了身道,“縣令大人這是要把你家侄子包庇到底了嗎?”
吳縣令看著曲文墨如此有底氣,心虛了好幾分,正準備說點什麼,下面的人來報,說是縣衙被官兵圍了,頓時預感不妙,在下人耳語了幾句,下人趕忙走了出去。
下人剛出去,林城領著洪瑞就走了進來,洪瑞只微微福了福,“吳縣令,我來接我阿弟回家,請吳縣令把人交出來吧。”
吳縣令,“……”好吧,來了個更不客氣的。
吳縣令沒有接話,跪了下去,“見過林將軍,下官覺得這事怕是有誤會。”
剛被吳縣令派出去的下人,很快就找到了吳縣令的侄子,他沒有發現後面有人跟著他,到了縣令侄子那裡就把事情跟那侄子說了,侄子便起了殺心,乾脆把人殺了埋了,然後來個死無對證。
他四下看了一下,才叫了自已得力的手下跟著自已出了門,到了藏冬生的地方,“美人,也別怪我心狠,都怪你家人逼的太緊了!”
拿出了匕首就要刺下去的時候,撲進來幾個人打掉了他手裡的匕首,將兩個人捆了起來。
順便幫著羅帳裡的冬生解了綁,將口中的布也取了出來了,幾個人看著已經受傷了的冬生,有種病美人的感覺,也難怪遭了惡霸的毒手。
這幾個黑衣人很快把三人帶到了縣衙,吳縣令看見跪在地上的侄子,跟虛弱無力的冬生,如五雷轟頂,再無辯駁之力,提起一腳踹在了他侄子的肩膀上,“混賬東西,不是跟我賭咒發誓把人已經送回去了嗎?”
“林將軍,我們到的時候,這人正準備殺人滅口。”
洪瑞則走冬生跟前,從領口能看見他渾身都是青紫,她掀開他的袖子,胳膊上都是青紫,屋子裡的人也都看到了,這人是受了孽待。
洪瑞什麼話也沒說,站起來,順手提了一凳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從那侄子的頭上使勁的砸了下去,那人當場就頭破血流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連跟著的林城也嚇了一跳,這娘子竟有這樣膽大心狠的一面,倒是更讓他高看一眼,連認的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能做到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