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都能罵上她幾句。
那個死了的秦樹對她好嗎?不知道,她為那個常年不在家的他生了四個孩子,她也沒有因為他常年不在家而幹過多少粗活,聽他們說,那時候她也不種地,不喂牲口,不砍柴,不擔水。
這麼重要的一個人可她怎麼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兩世的記憶好像就都是從他死了開始的,一直到她死了才結束,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那個人連她的夢裡都沒來過。
洪瑞喝了很多酒,最後醉倒在了跟孩子們常睡的炕上,四個孩子擁過來,直到他們一起睡著。
菜園子裡的捲心菜已經開始結球了,天也越來越冷。
洪瑞已經開始燒炕了,喜宴那天西屋佈置成了他們的婚房,也是自從那以後,她再沒去過西屋。
兩人很有默契的話也變得很少。
一天曲文墨給家裡帶了一個人,那個人用工具在院子裡測量了半天,在一處做了一個標記,給一個瓦盆裡接了半盆水放在做標記的地方。
曲文墨說,這個瓦盆在他表叔明日來之前莫要動。
“要是明日挖井,就要辛苦娘子給匠人安排一日三頓飯食了。”
洪瑞問了要準備幾個人的飯食,就趕著騾子車帶著幾個孩子去了鎮裡,買了二十斤的白麵,二十斤的白米,還有二十斤的小米。割了二十斤豬肉,當天吃不完,掛起來,用煙燻一燻,能放的更久。
說是開工以後至少需得七日才能完工。
回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曲文墨就迎著冷風站在院門口等著他們。
孩子們紛紛從騾子車跳下來奔去他們的夫子那裡。
洪瑞拴好了騾子,才淨了手去灶臺準備晚飯,曲文墨便過來舉燈照亮。
第二日早飯剛做好,表叔就來了,看著瓦盆清亮亮的水高興的笑了。
吃過洪瑞準備的早飯就去叫了三四個人來,挖到四丈的時候見了水,一眾人很是歡呼了一回。
桌上的幾個肉菜讓晚飯的氛圍更熱鬧了,不太愛說話的表叔對曲文墨說了一句,你小子是有福的。
七天後井終於造好了,又連著打了七天的泥水後,水井裡的水終於清澈了。
自此洪瑞終於擺脫了每日擔水的重任。
捲心菜終於成熟了,天上也飄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