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真儀垂眸,雙眉緊鎖,腦海裡一直在過著白喬剛剛那一番話語,突然,她嘖了下,“你是說你給那薛氏問診時,她所答症狀皆是熱證之狀?”

白喬微微點了點頭。

“不對,她如何能知曉熱證之狀,又如何能恰巧全部對應上?”

“這明顯是被人提點過,是有備而來。”

經她這麼一分析,白喬又仔仔細細回想了那日的情景。

當時,問診薛氏時,薛氏的措辭小心又嚴謹,所言症狀皆指向熱證,且那日陪診的好似也是一個婦人。富貴人家的妾室,陪診的該是家裡的丫鬟婆子才是,可那位婦人看起來不像是下人。

白喬隨即就將心中的疑惑說給了眼前女子聽。

“那你、還有青囊堂裡的掌事、夥計等,從前可是與這劉老爺有過什麼過節?”

白喬搖頭道:“並無任何過節,便是交集都是甚少。”

聞言,秦真儀的面頰上染上愁雲,額頭緊皺,深深地在思考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這明顯是一場局。

是何人設計的這場局呢?

沒有交集,沒有過節,劉老爺和其妾室薛氏那就是道具人。

白家的對手嗎?

柳家嗎?

……思緒千轉百回,過了好一會兒,“表姐,我會想辦法幫你洗脫冤情,不過這幾日得委屈你待在這裡了,”頓了下,她側頭看向一旁的程瀟,“程爺?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弱女子受欺負而袖手旁觀的吧?我再加銀兩,加多少都行……”

程瀟放下胳膊,朱唇輕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給銀子,我辦事兒,別扣高帽子。”

“時辰到了。”說完,轉身自顧自地往外走去。

秦真儀拍了拍白喬的手背,安撫道:“表姐,放心,有我在,萬不會叫你吃苦頭的。”

女子回握住她的手,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不再似之前那般焦灼,點頭道:“我相信你,表妹。祖父那邊,你幫我安排人傳信回去,得叫他提前來京了。”

“好。”

望著女子離去的背影,白喬有些出神。

短短几月,表妹與她來往不過短短几月,好似境況調了轉。

以前,她總是以為,她待在上京是為了看顧表妹,她遵祖父的囑託是在照顧表妹的。

可接連兩次的禍亂,卻都是表妹在幫她,幫她出主意,幫她走動,幫她解決困境……

想到這裡,不禁失笑得搖了搖頭。

……

秦真儀和程瀟剛走出衙門大門時,發現門口停著一輛繁貴富麗的馬車,車表裝飾著金制雕刻,車簾子是絲綢所織的。

二人並未在意。

並肩走著,程瀟悠悠開口:“探查劉老爺,這筆生意也給我做吧,最近賭場失意,缺銀子吶!”

說得漫不經心,實則心裡卻在思量,方才她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劉老爺是小武為其當暗衛的那個劉老爺嗎?

“那肯定給你做,”回頭瞧了一眼府衙大門,“裡頭務必幫我好生招呼好啊,表姐,畢竟是一個女子,……”

“行啊,沒問題,只要銀子給到位便行。”

二人即將越過馬車時,裡頭的人突然掀開車簾子,“妱妱!”

是趙仕安的聲音。

秦真儀抬頭,吃驚地往了過去。

趙仕安已經下來馬車,“你什麼時候跑到衙門來診脈了?!”

語氣聽起來極冷,面容也陰沉得厲害。

旁邊的程瀟扯了扯唇,掃了一眼趙仕安,沉靜而深邃的眼神裡藏著似怒非怒的複雜情緒。

女子抬步走近,“表哥,事出有因,你先聽我解釋嘛。”為了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