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錦一愣,道:“好端端的,這是怎麼說?誰提的?”
張氏嘆口氣,埋怨道:“三季這孩子是個死心眼的,一早過來找奴,說要退親。不管奴怎麼問他,他都不說緣由,恨得我把他打了一頓。奴想了這半天,還是過來跟夫人請罪,綺藍姑娘那裡,是奴對不起她,等見到姑娘,再跟姑娘請罪。”
魏錦心口一跳,同烏娘子對視一眼,問道:“是許三季提出要退親的?”
張氏低著頭,看不清她的神色,聽她道:“是。這孩子要退親,倒是平白無故的影響了姑娘的名聲,許三季認打認罰,聘禮也不要了,還願意給姑娘一些補償。”
魏錦起身走了兩步,道:“這聘禮的事倒是無妨,綺藍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只是,當初是他自已親自相看過的,也是願意的,怎麼如今又來退親?”
張氏羞愧磕頭,“三季這孩子是個死心眼的,心腸又軟,擱不住別人兩句話,如今要退親,又傷了夫人的顏面,奴也覺得愧對夫人。”
魏錦笑了笑,道:“我的顏面不算什麼,好好的金玉良緣,如今鬧成這樣。罷了,你先回去,我把綺藍叫過來問一問。”
張氏答應了,低頭退出去。瓶兒機靈,忙親自送她出去。
烏娘子在旁替魏錦打著扇子,道:“這張氏是個老實本分的,聽她的意思,是有人在許三季跟前說什麼了,這才讓他鐵了心退親。夫人您瞧著呢?”
魏錦慢慢坐下,揉了揉額角,嘆道:“瞧她都要委屈的哭起來了,我還怎麼能怪責她呢?”
又道:“勞煩姑姑讓人把綺藍叫來,我問問她。”
烏娘子答應著出去了,不多時,綺藍過來,見了魏錦就跪下了。
魏錦冷笑一聲,對烏娘子道:“姑姑瞧瞧,我跟前的人真是好體面,在這都督府都要橫著走了。我還沒問話呢,你怎麼就先跪下了?”
綺藍泣道:“奴婢有罪,傷了夫人的顏面,請夫人恕罪。”
魏錦怒道:“我的顏面不值錢,你傷的是你自已的名聲。人是你親自見過的,婚事是你點頭的,如今你又橫生事端,反而要悔婚了,你倒是跟我說說,人家許三季哪裡配不上你?還是我這個做主子的對不起你,胡亂誤了你的終身?”
綺藍哭著磕頭,連連道:“沒有,不是的,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感激不盡,做牛做馬都難以報答。只是,奴婢,奴婢不願嫁,所以,所以奴婢去找了許司事,想要......想要退親......”
魏錦氣極反笑道:“你不願嫁?當初我同你提起婚事的時候問過你,你同意了我才讓許三季過來見你的。後來要定下婚事時,也是你點了頭人家才下聘的,如今你又跟我說你不願嫁?那好,我問你,你是不願嫁許三季還是不管是誰都不嫁?”
綺藍一愣,低泣的聲音一頓,烏娘子和魏錦皆察覺到了,彼此對視一眼,又聽綺藍哭道:“奴婢,奴婢,奴婢誰都不願嫁,只願終身服侍夫人......”
魏錦心內猶疑,面上卻不顯,冷冷一笑,道:“難為你的忠心,我卻不敢耽誤你的終身。罷了,你下去吧,這幾日不必到我跟前服侍。”
綺藍抽泣的聲音一頓,心頓時涼了。
夫人生氣了,要冷落她了。
但是就算得罪了夫人,她也不願嫁給許三季。
綺藍又磕了個頭,起身慢慢退出去了。
烏娘子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低聲道:“奴婢瞧著這裡面有隱情,綺藍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難道是她看中了誰,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不成?”
魏錦想著之前鬧出的那場亂子,嘆道:“問她又不說,如今又折騰出這一場事端來。人家許三季才是被無辜牽連的。”
烏娘子想了想,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