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裡的兄弟姐妹們都很謙和,對兒子多有禮讓。先生教的也都是兒子平日裡正學著的,所以尚且能夠兼顧。”

顧維平點點頭,又囑咐他:“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為父這幾年雖然不拿書了,但你的功課我還是多少懂得一些的。”

顧維平如今領著鴻臚寺的差事,每日衙門應卯,倒也有功夫教養兒子。

顧昀應了,又斟酌著問他:“父親今日可去瞧過母親了?她用過藥可好些了嗎?”

顧維平神色一黯,“瞧過了。”

至於崔靜書的病好不好,他沒說。

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想在兒子面前失態。

顧昀神色微變,默默垂了頭。顧維平心細,發覺他的異常,起身拉著他的手,道:“今日可巧咱們兩個都有些空閒,過來,陪我下盤棋。”

顧昀應了,父子兩個擺上棋,默不作聲的下起了棋。顧昀學棋沒幾年,不過陪著父親打發時間罷了。二人各有心事,雖說心思都不在下棋上,倒也消磨了大半個時辰,連晚飯也是在書房裡吃的。飯後顧維平看著兒子寫了幾篇字,又給他講了幾頁書,見時辰不早,就催著他去歇著。

“時辰不早了,不必去你母親那裡了,回房早點歇著。”顧維平牽著兒子的手送他到院子門口,溫和的囑咐他。

顧昀應了個是,顧春親自打起燈籠送他回去。

看著兒子遠處的背影,顧維平心裡又酸又熱。他想起下午在正房的那一幕,心口生出幾分燥意,邁步往正房走去。

院門還沒有關,顧維平進了門,繞過影壁,走進屋內,就見崔靜書正歪在窗下的美人榻上,碧琴坐在旁邊念話本子,思棋在一旁的小几旁邊點茶,見了他進來,二人都站起來請安。顧維平的目光望向崔靜書,她正慢慢坐起來,神色淡淡的,喚了一聲“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