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言:

卷一百年前山川江海大探險

卷二現在進行時都市甜甜戀愛

同步更新。完結前掐齊。感謝閱讀。

正文:

二零二四年春,齊乘星舉芝士烤玉米坐在床邊,“叫聲爸爸來聽,我就餵你。”食指一勾張尕慫同款圓片墨鏡,琉璃眼覷張陽橋。張陽橋著實慘相,雙臂打石膏,白繃帶纏做木乃伊,一條腿高高吊在不鏽鋼架上,指縫間寒光一閃。齊乘星閃身,刀片錚然釘向門板。楊雲風推門進來,遞過厚厚一沓資料,“張氏集團醫療消費全額報銷,家屬代簽?”推推金絲鏡框,噙不住笑,促狹問道,“怎麼裹得跟個泥爐荷葉叫花雞似的?下啥鬥了?這身手還能摔成這樣?”

芝士味在張陽橋鼻尖縈繞許久,好腿撐床,掙扎鯉魚打挺,“齊乘星!你在崑崙九死一生的時候我怎麼沒痛打落水狗呢。”齊乘星笑著拔短刀,戳進玉米芯,遞到張陽橋牙前,瞧腫成胖頭魚青青紫紫的一張臉,尖下頜猶在。揚頭示意楊雲風倒水自便,齊乘星轉動手腕,“回我老家巴里木,山地滑雪,他初試單板,在山腰被個橫滑的楞子給秒了,二百多斤給他拱山澗裡去了,說時遲那時快,都沒來得及站起來,臉先著的地,擱雪上蹭了一路。雪場工作人員驚了,直接給殯儀館打電話,我說好歹先打個120啊,有一個死不了,有救。”

楊雲風端茶葉缸歪頭聽,“那楞子呢?”齊乘星叼吸管試冷熱,保溫杯遞到張陽橋嘴邊,“他倆滾落八百多米,那胖子筋骨內臟盡碎,變死胖子了。沒找人家屬賠償。我摸可敦骨頭,碎成一截一截的,沒法接,好在沒大出血,他自已也收著勁兒,留了條好腿。跟蒙西諾借了個直升機拉香港康養醫院來了。”

張陽橋眼睫毛還沒蹭掉,鳶尾似的烏壓壓落下一片影子,攔得寒潭眸子看不見情緒,嘶了一聲,翻了個二十度的身。青紫色襯在冷白面板上,愈發凌虐慘相,“年初起卦,流年一劫,我說得在四合院窩著,哪也不能去。北平冷冬,星星那房子水管爆裂,沒處泡澡,他誆我說,要不要去夏威夷?”幽幽嘆氣,“我一覺醒來,他把小飛機開內蒙古山裡去了。我帶的花褲衩防曬霜潛水服氧氣瓶一件沒用上。”

楊雲風安慰說不出口,心覺肉麻,指腹摸摸他指甲蓋,權作體已。張陽橋臉腫脹發痛,“那胖子烤起來肯定外焦裡嫩,油光四濺。”齊乘星拔了短刀,玉米棒遙遙擲到垃圾桶裡,扯溼巾擦拭刀刃,“可惜法治社會咯。”張陽橋摘了黑框眼鏡,揉揉鼻樑,“可不是嘛。”

齊乘星送走來客,樓下惠康便利店買了梅餅,望向電梯金屬箱體上映出鬍子拉碴的身影,麻襯衫棉長褲,一禮拜未換皺皺巴巴,推開單間病房門。湊到張陽橋眼前,輕手輕腳擁抱他,蹭蹭鼻尖,“老東西,遭罪了。”張陽橋哼哼唧唧,如實描述,“我聽到骨頭擠過血肉拼命癒合的聲音,特別疼。”

三個月後。

張陽橋雙腳泡在池子裡,伶仃四肢一道道淺白疤痕縱橫似蛛網,比上月又淡了些,一百五十歲的天劫來得坦然無奈。深圳雲麓別墅群倚山傍海,齊乘星收羅四合院地下室瓶壺尊碗,一半寄售予佳士得拍賣行,一半售給潘家園,換來這麼個房子,推輪椅出院時,俯身同張陽橋講,“對不住,不會再誆你,我把咱家安在暖和地方了,沒有爆水管之憂,可以泡熱水澡,你的異寵爬蟲們也不會凍到假死休眠。還有我騙了你,大缸裡的幾尾蘭壽的確凍硬了,我在花鳥魚蟲市場高價買得新的。”

張陽橋嗯一聲,指尖剋房產證上鋼印,“這玩意兒不賣咱地皮,就七十年使用權?”齊乘星系圍裙炒飯,“過七十年再看唄,你也知道凡事不絕對。”張陽橋手握電動輪椅搖桿開進電梯,四層地板連著地下室閣樓滿處晃悠。

三樓背陰屋子,天鵝絨窗簾擋得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