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世養陰涵汙穢,生死魄魂猶長醉,
昏昏徘徊久長地,世世不轉多愁命。
阿左者,悲終人也。
善惡由人而定,我他於人而命。於爛世,善亦可成惡,我當可作他,世可離我,汝非可,若汝叛離,我欲叛世。汝且為人傑,我亦成鬼雄,汝保世上人,我則將滅之。
阿左者,恨人鬼也……
冬夜殘月無光,光當願被黑暗吞併,但一切卻在阿左嶺被壓迫而下,黑暗將自已交給了陰冷。
“老……老大,人我丟那兒了。”
“好,在那觀察一下,回來有賞。”
“啊!哦……哦……好。”關掉電話,西裝男的小弟安撫著緊張的身體,一口接一口的喘著粗氣,他左顧右盼,始終不敢熄滅手機。
“媽的,鬼地方,連風都沒有。”但阿左嶺的風似乎很是熱情,見著來人,於是很快便來迎接。那個小弟猛的一抽,就連手機光亮也按滅了,他抱著頭,面朝一旁的蒼樹,緊靠著蹲下。
小弟似乎很合群,面對周圍的黑暗,他也閉著雙眼,所幸讓自已看見的一切都是黑的。距離小弟所在樹旁的五十多米處有塊兒較為寬敞的枯坪,被丟在枯草叢中的李映世卻並不顯眼,草雖枯黃,卻是高長的。生者在此如死灰,死物卻綻放了他們死後的活力,如此活躍,以至於死物匯奏出了譏諷生者的詭笑……
我醒了,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見的仍是黑色。
“肉……肉圓……肉圓。”一切是寂靜的,似乎都死了一樣,也許我也如此。
“什麼狗屁魂術,什麼狗屁三經,一個有用的都沒有……”我被枯草圍著,無力的不知向誰抱怨。
突然,我只覺眉間有些酸擠,氣道不停在促動我呼吸,全身竟然在一瞬間熱了起來,眼前的黑暗似乎不再是一成不變,一切似乎在這一瞬間有了形狀。絲絲枯草被一層細薄的白紗裹住,身下的土也籠罩上了淺白的霧。
我看得見黑暗了,這讓我失沉的心一時激動了起來,這也帶給我一絲活著離開這片荒地的機會。
“小哥……小哥……”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像是女人的嗓音,卻又那般空靈,大抵是從遠處傳來的。我翻了個身,使盡了氣力用雙手將自已推坐在地,但草仍舊高於我,我只好艱難的站起了身。不曾想,剛站起來,就感受到來自身旁的極致陰冷。
我緊咬著牙,側過了腦袋。
站在我旁邊的,是一個人形的影子,如紗般的素體,裹著一團黑氣。
她是鬼……我很確定。
她並未嚇到我,沒有慘樣的臉,身旁的這個東西似乎只是一團紗霧。見我望向了她,她僅是抽動了一下。
“我在這邊,小哥……”
奇怪的是,明明她就在我旁邊,但從她口中傳出的聲音卻是從遠處而來的。我屏息呼吸,側過身,望見了不遠處的一片樹林,月光好似又起了作用,將老樹詭怪的曳形對映,又使人心臟猛烈,莫明恐懼。想起以前看過的鬼片,有些殺人手法是迷惑人心,讓人在迷茫中死去,像撞死、嚇死、摔死這類死法見怪不怪了,我不知她是否也想這樣幹。
艱難的邁開了腿,一步伴一步的走向那片樹林,那詭異空靈的聲音便愈發慎人,卻又有些引人。
我走近了,喘息著,用雙手撐膝。但那個聲音卻消失了,那團鬼也一樣,一切又重歸於死寂,或許是為了給我眼前這片樹林最好的修飾。這片荒蕪詭怪的地方,一片殘葉奇形的古樹,在我眼前不停的散發出類似白氣的東西,不僅如此,遠在月下奇怪的樹,卻在如今神如女性柔綿曼妙的軀體,以分枝彎折為絲帶,樹幹扭如纖腰。
這卻讓我一時感到噁心,我的大腦或是靈魂似是聞到了一股惡臭,像屍體,卻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