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站在這片虛境中,無聲無息,陰冷慎人。

誰也不明白四周黑森的林中土地會衝出些什麼,只要他們沒破境,這片境會一直存在,只要瓷叔沒死,那則有其思,有其思,則必有奇事。

簡單的勢力間若有了火苗,那麼只需一息風,戰爭的火焰說來就來。

“老頭,你他媽還在想?你是沒屁點常識嗎?”李鍾明抓起瓷叔的衣領,卻被其他二人合力拉住。

“瓷兄,你做抵抗嗎?”陳爺鬆開李鍾明,擔憂的問著瓷爺。“剛進此境,我已經認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但,此境過於高法,我只覺最難忘的一切被掏了出來。”瓷叔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眾人。

“要麼,你們把我殺了吧——”瓷叔語落,眾人皆驚。

突然,周圍傳來了枝折葉裂之聲響,隨之,三個男人從中走了出來。瓷爺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的三人:他的兒子,他的師傅和麻衣八首三席的三哥。

也彷彿在一瞬間,三人一時同風化息,一股無聲之殺氣頓時蔓延,受攻的四人趕忙用臂隔擋,卻仍遭不住力如山洪的拳,一打氣止,二擊血吐。

“他媽的!老登,你他丫欠我條命,老子今天要死這兒了,下去我砍死你!”李鍾明喘著粗氣,卻在同時氣脈四散,術息沖天。“這狗日重境裡,我的能力有限,那個壯些的漢子給我,其他兩個你們對付!”一片黑影一時籠繞壯漢。

影術,符影定氣。

李鍾明化作一氣,氣瞬化形,影符無形的固牢在漢子面前,立馬是震界的一拳,隨之,沒有半些間時的一拳又一拳,一條條黑閃的拳影使得漢子來不及擋下,竟被直接打飛撞在了樹上,近十米的大樹應聲而倒,土塵一時四起,大漢的身子被身後的粗枝穿透,癱立在了斷木上。

李鍾明一息而至,手中順起墨火,火形拉長,縷絲纖纖,揮掌而透,細到無形卻又影氣貫界的火絲將漢子死死緊住,一時間墨跡隨線的走形呈現,閉掌立拳,影符散出詭秘。

影子又出現在了眾人身下,看著穿透在樹上,身下影子被切成數段的漢子,李鍾明軟下了身子,大氣不停,看著一旁如同傀儡的兩人,他雙手撐膝,冷淡的瞅著。

兩人眼睛一眨不眨,仍呆在原地。

一聲巨響,那是風被劈斷的鳴,那是萬獸狂吼之勢,兩個人,在地上成了四個身段,瓷爺出現在被腰折的死屍後,眼中也同樣毫無血性,氣刃的餘感仍在斷絕的長風中迴轉。

陳爺與張忠明緩緩而來,陳爺鼓著掌,不停讚歎著。

沒有一滴鮮血,這使瓷爺與李鍾明很難受,但在虛境中,往往越反常,才是正常的,怕就怕一切太正常了。

“好了,三個活靶解決了,大夥想想怎麼出去吧。”李鍾明拍了拍身子。

“你們為何知道這地方是重界之境?”瓷叔疑惑的問,“這種東西應該不是熱門款吧?”

“害——瓷兄,你是見得多,那也不代表我懂得少啊!以前和李絳靈那傢伙辦事,他老和我講些很稀奇的東西。”

“我在東北的時候,遇過一次,但好在當時弟兄身好法高,我們入的境也不是高人所設,雖然……能設此境的都是高人。”

“我也是聽姑父講的。”

方才還是緊張的三人,竟在困境中嘮起了嗑,好生祥和。

“哈哈哈,唉呀,李弟真是年輕有為啊,在東北啥事都遇上了,還怪幸運的。”嘮了許多,四人開始東扯西扯。他們絲毫不顧散在一旁的屍體,因為兩人對自已的收尾刀還是很自信的,道上混了這麼久,沒有東西能再活著,活著就不正常了!

是的,正常,很正常……

“好了好了,等咱出去再去吃點喝點,現在先出去。”陳爺終是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