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什麼問題。
李生辰明顯不如剛才鎮定,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被束縛著的手無意識摩挲著桌角。
頭微微垂下,不敢和玻璃後的陸歸對視。
剛才的順從和配合瞬間消失殆盡,又開啟了無休止的閉口不言。
不過這次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陸歸掏出手機,截圖上是審訊影片裡突然失去意識且現在都沒醒的陳林。
他把手機遞給協審,後者會意直接將圖片投放在李生辰面前那面貫穿整個房間的玻璃上。
“先是柴承望,再是陳林。”
陸歸背靠在椅子上,不管李生辰還看不看得到自已,面上帶著一絲悲憫。
“不是自已的不管使用什麼手段,終將還是會失去。”
“不過也就這樣,大不了一死。”
陸歸說著身體往前坐了下,手指叩上桌面,發出規律的敲擊聲。
猶如敲鐘人在前面引路,催促著後面的人們走向死亡。
“你騙我!”
李生辰終於說話,嘶啞的嗓子猶如浸著血般,“陳林不會死!”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會死?”
李生辰一抬眼就看到了一頭栽倒在審訊室的陳林照片,瞳孔瞬間放大,被禁錮的雙手也以最大的幅度掙扎著。
整個人猶如鬥雞般縮著脖子,“不,是他們騙我。”
本就昏暗的審訊室內,李生辰的眼裡全是陳林失去生活氣息的模樣。
良久,他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縮回因為激動而拱起的身子。
“他們肯定是搞錯了,陳林什麼都不知道。”
陸歸給旁邊的協審眼神示意,她遲疑一秒後點了點頭。
隨後在李生辰挫敗的呢喃聲中,女協審溫柔的聲音傳來,“你不要怕,肯定是他們搞錯了。”
“你可以給他們好好說,不要著急。”
女協審的聲音分外柔和,沒有絲毫的攻擊性。
李生辰不知不覺中冷靜了下來,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已眼前的桌面。
“是他們說一定能治好我們。”李生辰說話已經開始有些劈叉,“但是需要用東西來交換。”
“我原本以為是用自已的東西,可他們說要遵守守恆定律,如果要讓陳林恢復視覺,就得用別人的視覺來換。”
李生辰頓了頓,“我本來是想用我自已的眼睛,可他們一直說不用這樣,可以用別人的。”
說著他突然抬手想攥自已的頭髮,可被禁錮著只能將頭磕在桌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正當旁邊站著的小機器人準備上前阻止,他卻又恢復了狀態繼續說:“我本來不想的,柴承望幫過許聰很多次,但許聰又幫過我們很多次。”
“不管是怎麼樣,我也不會把念頭打在柴承望身上。”
“可是!”
李生辰說著又把頭在桌上重重的磕了一下。
鮮血逐漸滲了出來,他反而好似輕鬆了一點,笑著說:“可是他是無效者,他們說反正柴承望也要死,讓我在他死之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