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忽的閉口不語,怔怔地看著姜念錦,蹙著眉頭開口,“她不會是……哄騙我的吧?”

姜念錦眸光微寒,將月嬋往懷裡攏了攏,不發一語。

“是懷淑公主?”月嬋的聲音悶悶的。

姜念錦嗯了一聲,靜靜思索起江懷淑的一舉一動,卻覺得她的針對毫無頭緒。

江懷淑想要的是李勉才對,那她應該去對付蕭鳳梧,為何要三番四次加害她?

忽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侍從走了進來。

一個生得高挑些,應是讀過些書,對她抱拳做了一禮,另一個則不屑地嗤了一聲。

“阿巴,你對這種人做什麼禮?”那個較矮一點的打斷了他的動作,用一雙三角眼斜睨著姜念錦,嘲諷地笑著,“沒想到你年紀輕輕,膽子卻不小,連皇后娘娘都敢害。”

姜念錦還未有什麼反應,月嬋卻先跳了出來,她雙手張開,身體顫抖著,以母雞護崽的方式將她護在身後,抖著聲音說道:“不是我們,是有人刻意陷害栽贓我和小姐的。”

那矮個子聽了她的話,滿是不屑地說:“得得得,來這兒的,十個有九個都說自已是冤枉的。”

“我沒那功夫跟你廢話,趕緊的跟我們走!”

姜念錦牽著月嬋,被他們帶到一處刑房。

她環視著周圍觸目驚心的刑具,滿目驚疑,不由微愣,哪有還沒審反而先上刑的道理?

月嬋站在她身後,哆哆嗦嗦地扯著她的衣衫,顫著牙齒:“小姐,若是他們非要把這罪定給你的話,你就全部推到奴婢身上好了”

姜念錦看向雙目含淚、抖如篩糠的她,明明很害怕,還偏偏要這樣維護她,不覺心底湧出些暖意,挑眉看向她,問道:“為何?”

“小姐是官家小姐,奴婢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奴,小姐的命比奴婢的命,貴啊……”

姜念錦聽著她的話,一把抓上了她的手,罵了句粗:“放屁。”

月嬋怔怔地看向她,她卻伸手將她被眼淚沾溼的一縷髮絲挽至其耳後,輕柔地說道:“月嬋,你要記住,人只活一世,無論是皇親貴胄還是黎民百姓,都只有一條命。沒有人可以說你的命比別人賤,你要惜命,知道嗎?”

月嬋聽著她輕柔地話,咬著唇,不覺又湧出些眼淚。

她做了很久的奴婢,他們只說,她要護好小姐,只有小姐告訴她,要護好自已,愛惜自已。

姜念錦看她出神,抬手就給了她腦瓜一個栗子,故作輕鬆地說道:“待會兒就咬死了,不是我們,聽見沒有?”

月嬋低著頭,哭得淚流滿面,點了點頭。

提審的人終於來了,她還未來得及看他,就聽見身後響起一聲令喝:“罪人姜氏,還不跪下。”

她拉著月嬋,跪下叩首行禮。

腳步聲在路過她身側時頓了頓,復又徑直走向了上首的座椅。

“我倒是小看你了,表妹。”他溫潤的音調剛落,姜念錦就猛地抬起眸子,看向上座的人。

他穿著一身青衫,鮮亮的顏色同這幽暗陰森的刑房格格不入,一雙桃花眼裡含著冰冷的嘲意,上下打量著她。

她不喜歡被人如此打量,下意識想要起身,他卻斂下眸子,若無其事地捻著手上的玉扳指,輕聲道:“讓你動了嗎?”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姜念錦深諳此理。

她低眉順眼的模樣落在那人眼裡,卻惹得他心中多出一團無名的火。

“就這麼想進宮,做個后妃,同我妹妹爭寵。”他語氣淡淡的,她卻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這是在心疼蕭鳳梧,來替蕭鳳梧出氣的嗎?

她不欲在這種事情上多費口舌,再度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