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蕩道:“正門人多,不方便我偷香竊玉。”

他的話說得曖昧,話音落下,便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看她。

姜念錦習慣了這人的厚顏無恥,也輕笑一聲,將桌子上的醬色豬頭轉了轉,豬頭正對著高允霏。

替她瞪著他。

“高公子不覺得自已膽子有點太大了嗎,連將軍夫人也敢勾搭?”

她的尾音帶著鉤子,落在他耳中,泛起絲絲縷縷的癢意。

他修長的手指不由落在鎖骨處,抬眸看向她,勾起唇角,一臉挑釁:“那也得等姜小姐真的做了將軍夫人,才能得知?”

姜念錦冷著神色,瞥了他一眼。

他半靠在座椅上,挑著眉梢,笑得風流,似乎拿她當熟人。

“你來幹什麼?”她不信他的說辭。

“我說過,乞巧日,你是我的。”他坐直了身子,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帶著異乎尋常的執拗。

她抵賴的話落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你只說了乞巧夜,而非乞巧日。”她辯駁。

既然是乞巧夜有約,那她白日裡與蕭禾嵩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麼問題吧?

高允霏低垂著眼,捻了捻指尖,開口帶著不輕不重地輕嘲:“姜小姐言之有理,是在下多想了。”

“當真以為姜小姐是個一心一意的人……”

他的尾音拖長,復又抬起眼睛看她,一雙鳳眸裡漾著點點細碎的光,幽怨哀愁,似乎一腔深情錯付她人。

姜念錦氣急反笑,多情公子現下反倒跟她演上一往情深了,她反倒成了那個三心二意的人了?

她勾起唇角,邁著蓮步走至他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眯起眼睛。

“起來。”她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慍怒。

高允霏也不懼她,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他倒要看看她想如何。

豈料他剛站起來,便被她一把推到牆上貼著,她抓著桌上用來切菜的刀具,抵在他的喉管處。

一點也不像兔子。他腹誹。

“喜歡嗎?”她似乎在同他說情話,一雙葉子眼笑著看向他,聲音柔軟。

刀具蹭過他頸上的肌膚,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激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錯了。”他看向她,撤去了調笑的神色,面色清冷。

“何錯之有?”她反問他。

“不該輕佻戲弄……你。”他老老實實地羅列自已的過失,鼻尖是她身上沁人心脾的蘭花香。

姜念錦隨手將刀具擲在地上,笑了一聲道:“我打不過你,我知道。而且,這樣的威脅對你根本沒有用。”

“只是我現在對你還有價值,所以,你幾次三番都沒殺我,反而處處提點我。”

“但我從不受人擺佈,你若看中了我什麼,便要拿同樣的東西來換,否則……”

“我與你魚死網破。”

話音落下,他心中一顫,對上她的視線,那雙葉子眼明明含著笑意,卻似乎浸在冰裡,倒是能顯出幾分主人淡漠的心腸。

鎖骨處的印記愈發地滾燙起來,慾望在他冰冷的身體裡叫囂著,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想要她,想嚐嚐她心甘情願為他奉上的情愛。

姜念錦盯了他半晌,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又拾起地上的刀具放進刀鞘裡。

“走吧。”她將刀具放入袖籠中,並不遮掩自已對他的防備,側目看向一臉呆滯的他,拔高了聲音喚他,“找答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