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錦望著她面前氣焰囂張的江懷淑,不禁咬著後槽牙,低垂著眼眸,似在權衡利弊,她嘴角卻輕輕牽起一抹笑意。
再抬眸,她便如同變臉一般,臉上眼底都堆滿了笑,對著江懷淑連聲道了兩句:“好說,好說。”
“公主真的覺著,成了她,就能當上皇后了?”她又問她,眸中帶著些真切的疑惑。
她可是給李勉下過毒的,她若真成了她,那後果……嘖嘖嘖。
江懷淑低垂著眸子,又給自已倒了杯酒,只道:“男人,終究是忘不掉自已少年時的戀人的。我父皇就曾喜歡過一個女人,但他找不到她了,終日地鬱鬱不樂。後宮中若是有一個女人聖眷頗濃,必是有幾分像她……”
她望著杯中澄淨的酒液,有些失神,復又加了一句莫名的話:“就連母后那般的女子都說,若是,那女人回來了,她也不知她是否還能穩坐皇后之位……”
姜念錦聽她似有些傷感,很是自然地走得離她近了些許,輕聲道了一句:“我幫你。”
“真的?”她的杏眸驀地亮了起來,看上去一派天真無邪,讓人心憐。
只是,這副外表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狠,她不知,也不想知道。
“當然。”姜念錦勾唇一笑,又靠近了她幾分。
江懷淑還恍然未覺,面上猶掛著真情實意的笑。
下一刻,姜念錦一把抓住了江懷淑的肩膀,鋒利的匕首已然出鞘,死命抵在她的脖頸處。
她細白孱弱的脖頸已經被她刻意用力,擦出了一道淡淡的紅痕。
江懷淑面色發冷,目光發寒,盯著她,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姜念錦不理睬她的寒光四射的眼神,飛速繞至她身後,反手扣住她的脖頸,匕首尤未撤下,帶著她一步一步地往門外挪。
她畢竟是公主,她不敢下死手,等江懷淑反應過來這一點,她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那男子見江懷淑落在她手中,面色陰沉至極,幽幽地盯著她,彷彿她只要一個不注意,他便會撲上來,撕扯她。
姜念錦有些緊張地嚥了口唾沫,貼在江懷淑耳側,道了一句:“公主,若你想做皇后,比起費盡心機地成為一個棄妃,不如去想想,你對陛下究竟有些什麼價值?”
“畢竟利益,對於陛下而言,比情誼更加重要。”
她極力地擾亂她的思緒,拖延著時間。
江懷淑卻面色一凜,垂下了眸子,琢磨起了她的話。
直到接近了門口,她才附在她耳側,威脅著她:“日後公主還是莫來尋我的麻煩了,若再有下次,信箋的原件會飛滿整個京城,到時無論真偽,於公主的名聲畢竟有損。”
“當然,我亦不希望同公主為敵。”
最後一個字的字音剛落下,姜念錦便將她往前一推,轉身便往門外衝去。
阿巴仍守在門外,靠著柱子,懷中抱著劍,不明就裡地看著一臉驚慌的她破門而出。
姜念錦只見他向她這邊衝了過來,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一把拉進懷裡。
刀刃破空的聲音傳來,她隱約聽見了刀割傷血肉的聲音,但他的悶哼聲卻極為清晰。
她愣愣地抬頭看向他。他的濃眉深鎖,漂亮的鳳眼緊閉著,額角冒著冷汗,想來是疼極了,嘴唇被他咬得發白,她離他很近,連他臉上那道極淡的疤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一顫,忙喝道:“公主若是執意同我過不去,那我也不懼什麼!”
他還將她的圈在懷裡,將她護在身下,似乎感受到了她細微地掙扎,對著她搖了搖頭。
姜念錦心中一塞,卻聽屋中江懷淑笑著開口:“姜小姐說的話,我記住了,慢走,不送。”
她這才鬆了口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