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

蕭霽這才頓住了勺子,也不看她,只是回她:“雀枝走了不過兩年,想來嵩兒還沒忘了她出來。”

韋氏貝齒咬著下唇,也不覺有些無奈道:“也不知那丫頭究竟有什麼好的,嵩兒偏偏疼她,待她倒比待一同長大的阿梧都親近。”

思及此,她又心中發慌,拉住了蕭霽的袖子,問道:“懷淑公主那模樣與那丫頭少說有七分相似,你說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霽放下碗筷,盯著韋氏,看得氏心頭髮堵,半晌,才聽他道了一聲:“聖意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

雖說聖上繼位受了不少蕭家的扶植,可他蕭家的女兒做了皇后,蕭家的公子做了將軍,自已在朝中又是個官至二品的戶部尚書。

陛下便是口中不言,心中怕也是忌憚著他們蕭家的。

他正唯恐做了什麼事,惹得聖上不悅。

恐將來聖上的皇位坐穩了,用不著他們的時候便要卸磨殺驢。

眼下正是蕭府如履薄冰的時候,陛下便是將一個肖似蕭雀枝塞進來做將軍夫人,他也不能說半個字。

他面色發沉,只輕輕道了一聲:“盧侍郎家的丫頭下月便要及笄了,那時不妨讓嵩兒去相看相看。”

韋氏聽了,立刻轉哀為樂,連聲稱是。

又聽蕭霽說了一句:“姜家那丫頭也不錯,讓嵩兒納了她為蕭府綿延子嗣也未嘗不可。”

韋氏想起昨日見到的那個笑靨如花的小丫頭,又思及她是蕭槿柔的女兒,不覺有些冷臉。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蕭霽,開口問道:“老爺似乎很喜歡妹妹的女兒?”

蕭霽面色一頓,放下碗筷,只是看著韋氏,不發一語。

縱使同床共枕幾十載,蕭霽面色發冷的時候,韋氏依舊會莫名的害怕。

她心中發慌,乾笑兩聲,才輕聲說道:“只是個妾罷了,老爺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同我講。”

蕭霽這才和緩了神色,只是終究在韋氏心底埋下根刺。

……

紫檀木製的馬車晃動著,車內香爐升起嫋嫋的香菸,姜念錦著一身淡綠色的春裙,鴉青色的長髮用青玉簪子綰成飛仙髻,打扮得清新婉約。

今日她磨了姜夫人許久,才得了姜夫人的應允,許她在阿彥與月嬋的陪同下出門逛逛,順便買些衣裳首飾帶回去。

月嬋可高興壞了,一個勁的撩著簾子往外看,街上人來人往,走街串巷的小販,頗為厲害的雜耍,香飄十里的食店,其熱鬧程度與揚州城比不相上下。

見她一臉新鮮的好奇模樣,姜念錦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怕壞了月嬋的興致,也沒拿月嬋取樂。

她含笑轉眼看向熙熙攘攘的街道,只覺熟悉又陌生。

幼時在蕭府,她只有央著蕭禾嵩才能勉強出府一趟。

後來進了靖王府,李勉很寵她,喜歡攜著她的手,帶著她從大街走到小巷,從東城走到西城,宛如一對平常夫妻。

再後來,她成了不得不端莊的太子妃,不得不恪守規矩禮儀,最後死於宮牆之內。

現在她成了姜念錦,一個得以自由自在活在世間的姜家小姐,可以走遍天下最繁華的地方,賞遍天下最秀麗的山河。

不必拘在一個男人身邊,做一隻困於籠中的雀,真好。

她勾唇輕笑,撩開帷裳,吩咐道:“阿彥,把馬車停下,我們走走。”

阿彥笑了一聲,說了聲好。

月嬋伸出頭,眸子亮晶晶的,一臉期待地看著姜念錦。

姜念錦看她這副模樣便知她是饞了,她輕笑出聲,伸出手揉了揉月嬋的腦袋,說道:“今天本小姐請客。”

月嬋一邊躲著她的手,一邊嗔她:“小姐總是這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