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內,本是熱鬧喧譁的場面,因為白袍貴公子的到來,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東城,瑞福祥布莊的掌櫃胡盛祥,是一位年約五十歲的肥胖男人。
他趁著家中悍妻回巍州孃家的機會,前來萬花樓偷腥,未曾想到南城少城主沙有志,今晚出現在了萬花樓。
沙有志憑藉著父親沙千秋的身份,在京都大梁四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其名聲早就人盡皆知。
由於畏懼於紈絝子弟的名聲,胡盛祥全身顫抖,一不小心,端在手中的茶杯與杯蓋,極速碰撞,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的稀碎……杯內滾燙的熱水,飛濺在沙有志潔白的長袍上。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各色異樣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胡盛祥身上,有人深感同受,有人替他惋惜,而有的人卻暗自高興,心中罵了一句,活該。
作為‘受害者’的少城主沙有志,低頭看到白袍上的數滴茶漬,旋即陰沉著臉,轉頭審視著肇事者胡盛祥。
“少城主,請息怒啊,小的東城瑞福祥布莊的掌櫃,是我不小心把茶水濺到你身上,若是不嫌棄,我願意原價賠償,哦不,雙倍,十倍賠償。”虛汗淋漓的胡盛祥,撲通一聲跪在茶杯碎片上哀求道。
“哼,有眼無珠的狗東西,我們少城主差你那點錢?”
尖銳的呵斥聲,來自少城主沙有志身後書童裝扮的少年。
此人名叫沙皮丘,自幼與少城主一起長大,樣貌醜陋,身材幹瘦,仔細看看,像是一位常年服食湯藥的病秧子。
“老傢伙,既然冒犯了,我家大公子,就要像個男人一樣,承擔這份責任。”
沙皮丘一臉陰毒之色,他先是一腳揣在胡盛祥身上,卻被強大的後坐力,向後反彈數步……
若不是城主府的扈從及時上前架住他,幾步踉蹌倒退,便會栽倒地上。
至此一幕,南城城主府的書童,承包所有的笑點,然而,在場的眾人看在眼中,卻不敢苟笑。
空氣壓抑,沙皮丘感覺給城主府丟了臉面,瞬間拉下臉來,枯瘦如柴的胳膊,掙脫扈從架持,隨手抽出一柄朴刀,就要砍向胡盛祥。
“狗東西,莫要在此地丟人現眼,饒了本公子的雅興,李五,麻七,你二人把他拖出去砍斷手腳,也就兩清了。”
太丟人了。
沙有志面色鐵青,他沒想到與自己一起長大的書童沙皮丘,由於長期狎妓尋歡,腎虛到如此地步。
“哎呦,少城主,你千萬不要動氣啊,既然大家都是來萬花樓享樂,不如賞老奴一分薄面,饒了胡掌櫃吧?”
老鴇子眼見場內形勢,一發不可收拾,只好硬著頭皮,主動站了出來。
“嘿,老東西,你算個球啊?竟敢與我家公子,如此說話?”負責衝鋒陷陣的書童沙皮丘,再次主動站出來。
“誒,狗東西,怎麼跟老媽媽說話呢?”沙有志呵斥書童後,臉色轉緩,繼續說道“老媽媽,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都在一念之間,你只要把來自西荒的花魁奧黛麗,安排與我共度春宵,我保證萬花樓生意紅紅火火,如何?”
好傢伙,一個小小的南城少城主如此囂張,那我這個皇親國戚,是不是有點落魄?
既沒有扈從跟隨,在偌大的京都,也沒有什麼名望,簡直就是小母驢吃巴豆,拉胯到極點……癱坐在雅座上吃瓜的張伯陵,內心像是打翻了醋罈子,算到懷疑人生。
“少城主,老奴雖是萬花樓的主事人,可花魁奧黛麗姑娘身份尊貴,不是我能做主的。”
“哈哈……身份尊貴?一個青樓的妓女,何來的身份尊貴?本公子雖是南城少城主,在皇城腳下,其身份也不敢妄稱身份尊貴,這四個大字。”沙有志先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