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驍這次走的是正街,宵禁解除了,犯不著再躥房越脊的。
此時天剛矇矇亮,咸陽街道上的老百姓卻比往常多了幾倍不止,而且大部分都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兄弟哥哥呀,半夜裡你們可聽見喊殺聲了?”
“我似乎聽見了,好像有的在喊陛下的名諱……噓!”
“我也聽見了,我家離得近,怎麼感覺著咸陽宮出了大事呢?”
“應該不會吧,皇宮那麼多守衛……”
“哼,還說什麼守衛,哼,剩下的小民就不敢說了……哎!”
“莫非……?”
周驍一路聽著的都是這些,心想:“看來我大秦人還是蠻關心國家大事的嘛!也不知主子聽到了會怎麼想……”一想到自已也是此間的戰鬥主力,不由得一股豪氣頓生,挺了挺本來就很挺的腰板兒。
正在這時忽然一股熱流從天而降,然後一下子灌滿了周驍的腦袋,“唰”地一下又流遍全身。
周驍雙眼翻白,舌頭在嘴裡來回打卷兒,然後便是“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怎麼了,怎麼了,有人跌倒了,快來人啊!”幾個百姓圍攏過來。
只見周驍滿地打滾兒,渾身抽搐,雙眼上翻,口中一種奇怪的聲音發出:“嚕嚕嚕,嘚嘚、嘚兒,嘟嘟兒、嘟嘟兒,嘟嚕嚕,嘟嚕嚕,嘚兒一個嘚兒,嘚兒一個嘚兒……”
“快去喊醫生啊,這人發瘧子了。”有人說道。
“找什麼醫生啊,他自已就是最好的醫生,你們不認識?他就是皇宮裡的太醫啊,他自已都治不好的病,還有誰能治啊?”有認識周驍的人說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看著他死吧?”
“死不了,死不了,這發瘧子發過去就沒事兒了,你看,這不是停下來了?”
周驍一骨碌爬起來,看著圍在身邊的眾人,問道:“怎麼了?你們在看什麼?”
“哎呀,太醫呀,您剛才嚇死我們了,您怎麼還發瘧子了?”
周驍並沒回答此人問話,而是盯著那人問道:“你家剛出生的嬰兒是否總是在半夜啼哭不止?哭起來便是一個時辰?”
那人一怔:“太醫,你怎麼知道的,太醫可是認識小的?”
周驍道:“並不認識,只是驍看見你頭上有陰氣凝聚,想必是去過不該去的地方,惹了不該惹的東西。”
那人一聽“噗通”跪倒,忙著說道:“太醫,請救救我家孩兒,他已經摺騰了小半個月了,如今已是氣息奄奄,眼看快不行了!”
周驍“刺啦”撕下一片衣襟,然後比比劃劃在上面也不知寫了些什麼,然後交給跪著的那人,說道:“亥時把這片布燒了,撒在孩兒的頭頂,然後燒香禱告,就說不小心踏破了人家的宅子,誠心誠意道歉,如果你家孩兒還是不好,就來找俺周驍。”
周驍說完,怕再耽擱時間,便匆匆趕往李斯府。
後面那人還在喊:“小的怎麼才能找到周太醫啊?”
周驍頭也不回:“皇宮……”
“哥,他說皇宮,那也是俺們能去的地方嘛……”
李斯一宿沒睡,正在等周驍的訊息。嘴裡喃喃自語:“這也該來了呀,這也該來了呀,去了都快一宿了,別出了什麼事情吧?”
忽聽有人敲門,便吩咐小廝去開門。小廝開了後門,發現什麼人也沒有,便跑去前門,周驍進來“嘿嘿”對著他笑。
笑得小廝有點發毛:“太醫,您這是怎麼啦?”
周驍說道:“俺生了,俺生了,主子給了俺眼珠子!哈哈,哈哈。”
李斯見了,也甚是奇怪,問道:“太醫,你生什麼了?你這怎麼又走了前門呢?”
周驍哈哈大笑:“天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