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對於田洵過分的熱情,陸遠始終保持著警惕。

初時喝酒聽曲,一切正常,他沒猜出田洵的真正意圖。

直到他被凝香選中,田洵又願意為他花大價錢,他才洞若觀火。

作為花魁,選人可不會隨隨便便。

凝香姑娘連自已的面容都未看清,更沒任何言語上的交流,卻選中自已,合理嗎?

局,徹頭徹尾的局。

在巡檢司藏書閣,收了他五兩銀子的老者,曾說過外煉法在開脈一重境不能破身,否則會修為停滯。

修為停滯等於斷絕了武學之路,對武者來說,堪稱最沉重的打擊!

事情的主謀田洵,認定自已在藏書閣拿到的是一份外煉功法。

這很正常,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外煉功法。

然後,田洵勾結凝香,在教坊司拋下魚餌,只等自已上鉤。

田洵夠狠!

方盛也不是好東西!

雖然話語不多,卻在關鍵時刻幫腔作勢,用官威壓自已。

媽的!別以為老子傻。

如果選的不是內息法,或者不知道內息法不怕破身,便是當場翻臉也絕不上樓。

既然老子練了不怕破身的內息法,那就配合你們的陰謀,遂了你們的心願。

陸遠雄赳赳氣昂昂的跨入主臥房。

今天晚上,先拿從犯凝香開刀。

……

眾賓客意猶未盡的起身離開,很快只剩下田洵四人。

田洵命丫鬟找人過來,把胡郭二人抬到空房安置,然後給方盛倒了杯酒。

“今天多虧了方叔,小侄敬你一杯。”

“賢侄謀劃周全,怎會不成事,我來不來都不影響結果。”

“方叔謙虛了,以常人思維,泛泛之交而請人喝酒聽曲很正常,可花巨資請其入花魁之幕,就太不正常了。

計劃成的敗也在此處,他若執意拒絕我還真拿他沒法,方叔一番話就讓他俯首帖耳,才是關鍵的點睛之筆。”

方盛淡淡一笑,絲毫不以為意,好像剛才做的不過是件揮手可成的小事。

“所以你才勸他喝了那麼多酒?”

“我對他還不瞭解,雖然以他的出身,大機率不會知道開脈一重境不能破身的隱秘,可凡事都有例外。我苦心謀劃,不能敗在這種細微末節上。”

方盛微微頜首:“你說的不錯,但有一點你卻沒考慮到。”

田洵驚疑道:“方叔說的……”

“有部分男人,在酒後是不能人事。”

“啊!”田洵大驚!

他還是個雛。

武者為了增進實力,再紈絝也得遵守不破身的戒律清規。

所以這方面,他不如方盛有經驗。

當下急道:“是我思慮不周,這可如何是好?”

“我說的只是可能,我們再等等,一會沒有動靜的話,讓丫鬟給他送點藥。凝香這裡或許不備,教坊司肯定有。”

兩人只得耐心等候。

事情的進展沒有讓二人失望,不久樓上就傳來有節奏的律動聲。

兩人如釋重負,相視而笑。

“成了!”

“成了!”

“為了說動凝香,賢侄花費了不少銀子吧?”

田洵眼角跳了跳。

“凝香身份高,又輕易不招恩客,平日纏頭就有五百到千兩不等。我有求於她,被她拿捏住,收了兩千兩。”

方盛眼角跳了跳。

“浪費了,還不如找人把他做了。”

“暗殺差役容易惹出麻煩,而且價錢也少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