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惱的。」

「所以是需要由我去嗎?」

簡單的思考後,我認為是需要的。

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一開始就來拜託我,那樣也輕鬆些。如果她將委託內容確實的告訴我,我應該會毫不猶豫的執行才對。

我應該與她講過,我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是理所應當的才對。

果然是懼怕我所帶來的災厄嗎?

就像是為了回答我的疑問,少女在看過我的表情後輕輕的開口。

「父王確實讓我私下處理這件事,不過認為應該交給冒險者協會的人是我。父王讓我私下處理這件事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讓我拜託你。能夠打倒黑龍,又是最強聖騎士的你處理這件事想必很輕鬆吧。」

我看得出來她的表情有些悲傷,雖然很難說這是為什麼,不過她還是十分嚴肅的死死的盯著那封委託信。

這讓我更加確信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或許會認為我很傻吧,不過我也不想讓那些冒險者們白白送死,我很清楚這座城市中的冒險者們並沒有能夠前往峽谷的實力,更沒有解決這件事的能力。我有去過冒險者協會,那裡與我的想象完全不同,一言以蔽之就是普通,沒有像書中寫的那麼富麗堂皇,更沒有什麼稀世英雄,那裡只有很普通的冒險者們。如果以我或是父王的名義釋出委託的話,哪怕是去送死也會有不少人參加的吧。他們會依靠數量就是質量這一原則,緩慢的推進著程序,在最後付出極大的犧牲困難的完成這次委託,這是最讓我悲哀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委託書,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的看著。

「他們知道自已的弱小,他們知道自已的普通,但還是願意這麼去做。他們不是士兵更不是騎士,沒有強烈的義務與責任感要求自已這樣去死。但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毫無疑問是願意的。他們很清楚自已的弱小,更清楚這個國家的弱小。因為偏僻的地理位置所以這個國家才能在舊時代的聖戰中苟活下來。在被稱為舊時代的過去結束後誰知道這短暫的和平還能持續多久呢?」

她像是在強忍著淚水,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一樣。

「我明白沒有他人的犧牲,這個國家不可能有今天。可就算是那樣我還是不想看到那些人們白白死去,我也希望能在這和平的短暫時光中看到他們的身影。這份委託書是以造成大量傷亡為前提而寫的,我想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意味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所以真的很抱歉......我清楚的瞭解到了我們是多麼的弱小,我們是多麼的自私啊......」

她紅色的眼眸落下淚珠,我仍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哭。我沉默著,我就那樣略帶不解地看著她。

「騎士團早早的離開了王城,這就意味著父王從一開始就打算讓你處理這件事。如果騎士團與軍隊出動我想還是會在造成大量人員傷亡的情況下解決這件事,父王的判斷是正確的。交給你做怎麼思考都是正確的......可......可......可是啊......」

因為懼怕著那我所帶來的災厄嗎?

她哽咽地看著我,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她略微顫抖的哽咽聲,窗外院子中樹葉沙沙作響的風聲,都讓我覺得這一刻無比漫長,使得我的內心無法平靜。

她終於不再忍耐,嚎啕大哭起來。

「我.....我...我還.....還是不想.....不想讓你這樣摧殘自已啊......」

緩慢的而清晰的這句話如同翻開書頁般改變了我的一切。

她的話讓我短暫的忘記了呼吸,一時間我無法理解她話語中的含義。我呆呆的看著她,就像是塊呆愣的木頭。

我麻木了,這句話就像是在否定我迄今為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