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知道了月娥的確切下落,就這樣袖手旁觀不成。
他氣極冷笑,“那不擇手段想上位之人還膽敢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孤定不會輕饒他們。”
“王爺,老奴斗膽一句,您若是真不想饒恕一個壞人,就要自己先謀得儲君之位。”
趙道明伸手將張公公拉了起來,急聲問:“你說,現在如何才能更好地救下月兒?”
“依老奴之見,那位出賣娘子的人,肯定是覺查到了娘子對王爺的重要性,才會與敵國聯手,以期擊敗王爺。遼人也肯定知道娘子會製造火器,才會不惜下血本,擄走娘子。”
趙道明一拳擊在書案上,頓時筆墨紛飛。
張公公俯身在地,動作沉重地將紙張一頁一頁地撿起。
他咬牙切齒道:“那人為了扶她兒子上位,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明知道遼人若是有了火器,攻打我國,將是生靈塗炭,江山動盪,她這樣做與賣國有何疑。老奴還探知,五公主也參與了謀害娘子之事。”
趙道明初聞還有這樣的事,大吃一驚。他的眼睛裡迸出兇光,急聲問:“這些事與小五有何關係?她是如何參與進來的?”
張公公輕聲道:“老奴暗中全查清楚了。五公主看上了新科狀員龐新逸,偏偏龐狀員一心只在表妹身上,惹得五公主大怒,便被那位有心人利用上了。五公主派出暗衛在城外的南山途中謀殺娘子,幸好有東方碩和冬梅捨命救下了娘子。後來,不知怎地,遼國的七王爺趁機擄走了娘子。”
趙道明的雙手死死捏著書桌角,捏得一手的木屑。他的牙齒咬得咯咯響,額上青筋直冒,“張公公,這樣又蠢又惡的人留下何用,孤不想看到她多留一刻在世上。”
“是,王爺,老奴知道怎麼做了。”
張公公目瞪口呆,他沒有多問,躬身行禮,告退出門。
作為臣子,只能為王爺排憂解難,不管事情有多難,他都只能照辦。
趙道明雙目赤紅,看著走到門口的張公公,突然想起什麼,沉聲道:“回來。”
“難道王爺改變主意了?”張公公退回來,低聲問。
“沒有,你過會兒就去辦。孤問你,如今還有當務之急的事,月兒在敵國那邊的事情是如何辦理的?”
“明知娘子被她出賣給敵國,還不能採取行動。王爺,就是掌握了真憑實據也不能在陛下面前說。不然王爺去陛下跟前說了,到時,她枕頭風一吹,反咬一口,說您與遼人沆瀣一氣,誣陷她。您忘了,您的外祖李老將軍是怎麼慘遭滅門的嗎?如今,王爺只要忍辱負重,登上了儲君之位,更進了一步,才能報仇雪恨。”
趙道明心裡像貓爪在抓一樣,想到月娥落在遼王的府邸,就如坐針氈。他還想到更深一層的是月娥還掌握著火器方子,若是火器落入敵國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他對站在面前的張公公默了默,轉身走到書桌邊,拿出自己的印信,沉聲道:“你先派人救月兒出遼王府,隱於秘密點。不能讓她呆在遼王府上,她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險,火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敵國手中。你做完這邊的事,親自去遼國一趟。”
“是,老奴遵命,立刻就去辦。”張公公恭聲應道。
他深知王爺這樣安排的重要性,目前,火器不能落入敵人的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張公公飛快地出了王爺的書房,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忙回到屋裡寫信,給遠在遼國的阿木下達指令,“設法救娘子出王府,隱於秘密點。”
一刻鐘後,一隻雪白的鴿兒從院子裡起飛,消失在白雪茫茫的天盡頭,與天地融為一體。
京城的冬天,飄飄灑灑的雪花落了一夜,明黃色的皇宮牆裡,光禿禿的樹枝上積了厚厚的積雪,天地間一片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