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
很快,進來兩名拿著筆墨紙硯的內侍。
“放在桌子上,你們都先下去。”七爺對兩名內侍揮揮手。
“是。”
兩名內侍放下筆墨紙硯,悄無聲息地退到門外。
“月娥,坐下來寫吧。”
月娥揚起頭,目光沉靜地看著七爺,淡淡的說:“王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寫火器方子。那些宋兵這麼說是在抬舉我,別有用心的人這麼說是在揍殺我。如果我真的會製作火器,隆州城就保住了,我的父母也不會雙雙陣亡。”
一股惱意從七爺心頭生起,他也曾經這麼認為,可事實勝了雄辯。
他陰沉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月娥戴的那張假面具,冷哼一聲。她以為矢口否認就可以了?就能掩蓋事實真相了?
“宋軍有了火器是不爭的事實,你能否認?那麼多的宋兵,他們怎麼沒說別人,單單隻說你。他們滿是自豪的說,是劉將軍的在天之靈,保佑他的遺孤造出了火器,為父母報仇雪恨。難道你不是劉將軍的遺孤,不是他們的嫡女?”七爺森冷地說。
一股刺骨的寒風肆意橫行,像針一樣穿透肌膚,月娥不禁打了個冷顫。
昔日,院子裡栽種的高大樹枝上,那些棲息的鳥兒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光禿禿的枝頭在寒風中凜冽。
月娥堅決搖頭,“沒錯,我是劉將軍的嫡女,但我不會寫火器方子。”
七爺刀鋒一樣的眼神刮過她的臉龐,一字一句從牙齒裡蹦了出來:“你怎麼就給宋國的燕王寫下了火器方子,讓他殺害了我的萬千將士。”
月娥心虛地低下頭,嘟囔道:“他,他自己本來就會製作炸彈。”
七爺火冒三丈,“月娥,當本王是三歲小兒麼?你怎麼不說孤也會製作炸彈。趙道明會製作炸彈,怎麼不保下他的屬地隆州城?”
月娥詫異地從七爺口中聽到趙道明的名字,不知為何,心中酸楚,眼圈紅了。
她的眼中滴下了清淚。
元平,今生,我與你錯過了,再也有緣無份了。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冬。
宋國東京城,燕王府邸,張公公急匆匆進了趙道明的書房。
他俯身在王爺耳邊低語:“收到確信,娘子現在被拘在遼王耶律喬斯府上,聽說負了傷,還沒有受刑。”
趙道明倏地一下,從暖榻上站起身,心如波濤洶湧的大海,無法平復。他伸手撫在自己的胸口上,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低喝道:“快,給孤準備一下,孤今晚就要出城去救她!”
張公公聞言,吃了一驚,“王爺,三思。您如今在朝堂上剛立足不久,皇上沒有指示,你以何名義出京城?”
趙道明如困獸般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臉色蒼白。想到嬌弱的月娥負了傷,他的心就如刀刮般痛起來。
他凌厲的目光停在張公公的臉上,“不惜一切代價,孤也要救她回來。”
“王爺,您擅自出了京城,陛下必然要責怪。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在皇上面前誣告您心懷不軌,如何是好?您得先保護好自己,將來才有機會保護娘子。”
趙道明的雙眼似要噴出火焰,“你說,月兒身陷敵國,又負了傷,孤如何心安?”
張公公耷拉著腦袋,跪了下去。
這世上,他活著的意義就是看著由他一手侍候大的王爺有朝一日登上九五之尊。
“王爺,如今朝堂上有多少人暗中盯著您,就等著您行差踏錯一步,在陛下跟前彈劾您。您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重回朝堂上,是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您想想李娘娘,還有李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還有哪些戰死在戰場上的萬千將士…”
趙道明哪裡不知自己身上肩負的重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