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國皇宮內~

“太子殿下,你該去御書房了。”

坐在桌案前的人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畫著。

終於,他停下了筆,看著畫上的人露出笑意。

要是有人看見此畫,只覺得怪異,畫中的人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在花叢摘花,抬頭望向前方,從肢體也能看出她的喜悅。

可是,這人沒有畫臉。

來稟報的公公此時低著頭站在不遠處,像是知道他的動作一樣。

“殿下,再不去 恐怕皇上又要動怒了。”

許問渠這才漫不經心的把畫掛在一旁,“走吧!”

公公等他出門,又轉頭看了一眼畫才跟著他出去。

朝陽皇宋閆:“你又在畫她了?”

宋閆一直以為他畫的是他的母親,許嫣。

當年他為了抓攏兵權,娶了現在的皇后,當時的鄭妃。

許家是清流世家,向來中立,最後卻淪為權力的犧牲品。

正是朝陽皇,她的丈夫親自滅了他滿門,她被鄭妃的父親下了毒,這才假死逃過一劫,但也因此虛弱不堪,在許爺爺的照料下勉強活了下來。

可惜天不容人,在許問渠十歲的時候還是仙逝了。

直到許爺爺三年前回了一趟朝陽,興許就是那時候被朝陽皇的人看到,稟報了回去。

對於這個無情又陌生的父皇,他難以忘記母親在世時的抑鬱不安。到死,母親都在為她嫁入皇室而自責。

“你不配提她。”

“我是她的丈夫,你的父皇,我提我的結髮妻子有何不可。”

許問渠憤怒低吼:“你明知道她被下毒,許家也是被陷害的,你還是讓其發生,讓我的母親懷著我假死逃離皇宮,你就是這樣做夫君,這樣做父親的?”

宋閆露出悔恨的神色:“我當時不知道她懷了你,否則……”

“否則怎樣?把我同她一起斬殺?”

“我怎麼會殺她。”

“你不會?那我的舅舅,外祖父外祖母,懷著身孕的舅母,全家一百二十三人,不都是被你一一斬殺。”

他冷笑到:“怎麼?如今知道我還活著,又拿許爺爺來威脅我回朝陽,我身上可沒有你想要的了。”

他輕聲道:“我只是為了讓你回來。”

突然又拉著臉:“他怎麼能做你的爺爺,他出身卑微,暗中帶走你的母親,如今沒有怪罪於他已是皇恩浩蕩,你是皇家的兒子,你的爺爺是先帝,以後你還是叫他許大夫吧!”

“可我從小就這麼叫他,我母親也同意的,他有恩於我和母親,這輩子他都是我的許爺爺。”

“你……”宋閆捂著胸口,氣著說不出話來。

他管事太監扶著他:“皇上息怒,太子只是與你有隔閡,這麼多年又一直沒在您身邊,想是為了報答他的恩情。”

宋閆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過來把這些奏摺看一遍。”

許問渠臉色冷冷的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一摞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