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說笑了,水患一事並非喬某全權負責”

“那若是本王非留你不可呢?”齊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喬可溫。

“恕難從命”說著喬可溫彎腰拱手向齊王。

齊王不怒反笑“宋王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賣命”

“說是什麼好處…倒不如說喬某自願”喬可溫直起身來說。

“我偌大的齊國,沒什麼東西入的了喬太傅的眼嗎?”

“竟是連個人都留不住了。”齊王抬頭望著屋頂喟嘆。

“齊國自是有其繁榮色彩…”

“只是…”喬可溫頓了頓。

“宋國亦有喬某割捨不下的人。”

“那當如何,喬太傅才可願留下?”

齊王不希望這般千里馬流落於別的伯樂之手,這般人,放在哪裡都是招人嫉妒的存在。

起初知道讓靖國放棄共同抗宋的人是他時,他當即大發雷霆,欲下令將其追殺。

他感嘆吞併宋國如此好的機會,竟就這般被人給破壞了。

直到知道了喬可溫隻身赴靖國,並解決了水患問題。

他佩服此人有如此的勇氣與才華,如今又更佩服他這般君子氣概。

“那又為何,齊王執意要喬某留下來!”喬可溫反問。

“喬太傅,當真是不明白本王的用意?”

“還請齊王明示”喬可溫道。

“…”頓了頓,齊王開口,道“若朕許你一方土地如何?”

喬可溫皺了皺眉“喬某無心權利,若齊王偏要論,恕喬某不從之罪”

喬可溫不求權,他這前半生來一波多折,從小便被爹孃拋下。

喬万俟是他的師傅,他還記得那個寒風刺骨的冬,從那時起,他便有了家,家就是在喬万俟身邊。

喬万俟死後,楚王猜忌喬可溫,之前隨豐將軍上前線,與其說是守楚,不如說是逃離囚籠。

來了宋國,宋王重用,雖說餘半有些煩人,但生活總歸是有多了些同以往溫暖,強於在楚國那個冰冷的府邸。

良久,齊王沒有說話。

喬可溫望著自已所站的地面,忽然諷刺的笑了笑。

齊王詫異“喬太傅笑什麼”

“我笑自已漂泊不定,居無定所!笑自已軟弱無能,痛失所敬;更笑自已有心無力,身不由已!”

齊王愣稍微動容了一下,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他到底是帝王,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喬太傅還是想想吧!如今的你,在宋國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頓了頓又道“喬可溫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這句話就像把刀一樣,喬可溫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死了啊…”喬可溫苦笑一聲。

“喬太傅還是不願留下來嗎?”齊王再次開口問道。

“呵…”喬可溫忽然冷笑一聲。

“喬可溫既然已經死了,那這世間便再也沒有喬太傅”他看了看齊王。

“齊王不若去找別的太傅吧”

齊王摔了茶杯,拍桌站了起來“喬可溫,你以為你是誰,本王已經這樣請你了。”

“你別忘了,如今的你什麼也不是!”

“那齊王便殺了喬某算了,或許地獄強過人間”喬可溫不再看齊王。

他的眼神也像潭死水般,出了奇的安靜。

自此,喬可溫從齊國消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幾個人知道他,甚至連齊王都快忘記這個人,只知道齊國宮裡困著位學識淵博的先生。

先生很清瘦,寡言少語,有仙人之姿,只是眸子格外清冷死寂。

先生面上沒有表情,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