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了正午,整個人酩酊大醉的趴在桌子上,酒杯都拿不穩,時不時的磕在桌子上。

最後,找到他的是餘家軍裡父親的一個兄弟——何辭晉。

踏進酒館的那一刻,入眼便掃到趴在桌子上的餘半。

他沒有說話,只靜悄悄的走過去。

他沒有同旁人那般,開口教育餘半,也沒有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厲聲呵斥。

別人他是不敢呵斥,但這人是餘半,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在他心裡,也同兒子一般。

“小二,再上兩壺酒。”何辭晉撩起衣袍順勢坐在餘半的對面。

餘半趴在桌上偏轉了下頭部,模糊的看清了桌對面的人,他笑了“何叔,你也是來找我回去的…”

“哈哈哈…”何辭晉渾厚的聲音笑了笑。

“那你可猜錯了”說話之際,小二提著酒直接放在了桌上,何辭晉拿起酒杯滿上,一杯飲盡。

“我今天不為帶你回去,只來跟你喝杯酒”放下酒杯,何辭晉看向餘半呵呵笑。

“何叔…”餘半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

何辭晉是個粗人,常年遊走在戰場,自然不懂情方面的事,他更不知道餘半對喬可溫是存有什麼樣的心思。

只當是像共同拼殺戰場,立誓不勝便就地長眠的戰友情。

這番場景讓何辭晉也躊躇了一番,猶豫了會兒,他開口道“孩子,何叔知道你心裡不好受”

“但是人總要為自已找個理由活下去”

“喬太傅是被帶走謀害的,你就忍心讓他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

何辭晉頓了頓,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我說了,今天我不逼你回家,你父親那邊我幫你應付”

說完,放下了酒杯,叫來小二,結了賬,走到餘半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孩子,早日想通了便好!”

何辭晉走後,餘半緩緩坐直了身子,放下了酒杯“對啊!喬喬是被害死的”

他又想起了她那不明不白死去的孃親,握了握拳頭,對,他不能讓喬喬也死的不明不白。

腦袋昏昏沉沉的,他試著晃了晃腦袋,放下了酒杯,僅存的清醒中都是喬可溫的樣子。

他又回到了斷魂崖的邊,看著那裡的一草一木,靠在樹邊睡了好一會兒,逐漸清醒了過來。

風還在肆意的刮,冥冥之中就如同喬可溫的聲音打在耳畔。

他找了塊光滑的石板,清洗了上面的泥土,拿起身邊的石片,用盡手上的力氣,一筆一劃寫出——“餘半,喬可溫之墓”

他用那雙沾了些灰塵,又有些紅的手,摸了摸喬可溫,又若有似無的看了眼自已的名字,笑了笑。

他晃晃的起身,又站直了些自已的身子,那個恣意如風的少年好像又被他找回來了。

何何辭晉見了餘燁,只稱餘半已經被他帶回來了,在他的府上休息,這樣把人給糊弄了去。

翌日

餘半沒有回將軍府,直接回了軍營。

“好小子,回來了”何辭晉上前笑呵呵的拍了拍餘半的肩膀。

“嗯”餘半瞧著何辭晉勾了勾嘴角。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良久餘半又開口道“謝謝你,何叔!”

“想通了?”

“想通了”

兩人一言一語,後何辭晉看著餘半笑了笑“想通了就好,有事兒找何叔,何叔護著你”說完臉上又是一笑。

“好”

皇宮裡,永安殿

宋祁面色並不是很好看,喬可溫的訊息對他來說打擊也十分大,這也意味著今後他要自已獨當一面了。

他看了身旁喬可溫曾站的位置,暗自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