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

“洗的不錯啊。”

花瑤點了點頭,十足享受,程秀甚至還在給她按摩足底穴位。

她從頭上撓出一根翠玉釵子,十足戲弄的插到了程秀頭上。

程秀視若無睹,輕輕出聲:“以前給醫館裡的老郎中打過雜,偷摸學過醫術,郎中說我算有些天分,但家裡窮實在拿不出銀子充學費,索性轉了行去給人洗腳,畢竟學過些足下穴位。”

花瑤點了點頭,看來他也是個命苦的,這話不假,程秀按得她腳很酸爽,且是周身通透,她開口:“還有呢?”

程秀繼續道:“最落魄的時候上街要過飯;青樓招小工,給人打過雜…嗐,不說這些,我們命苦些,雖不比姐姐你們命好的,但熬也能熬出頭。”

程秀心想,只要能讓母親也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怎麼都成。

花瑤漸漸有些動容,低頭看程秀垂下的眼眸呢。她小時候不也命苦,上街要過飯?她看上去就長得那麼像有錢人?誰都覺得她命好…

花瑤:“你要過飯?我不信。我也要過。”

程秀:“我才不信,我是真要過。”

花瑤眨巴眨巴眼:“那你告訴我要飯怎麼要錢最多,三二一一起答,三…二…一!”

“給人磕頭下跪!”

“給人磕頭下跪!”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兩兩對視,俱是一驚,這也太默契了。

花瑤繼續:“我還是不信,那你說,紅袖招這樣的青樓招小工,到底是去幹什麼?三…二…一!”

“挑大糞!”

“挑大糞!”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壞了壞了,苦到一起去了,這下花瑤程秀皆是啞然失笑,而後對視。

花瑤自上而下的看著程秀,他長了真是好乖巧一張臉,說實在有些小家子氣,笑起來十足討好,臉很像少年時期的顧長衡,但氣質確實天壤之別。

他此刻手還乖乖放在腳盆裡,衣角溼了不少,蹲了這許久早該腰痠背痛,卻是一聲不吭。

花瑤面前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他正一動不動看著自已,眼裡似有漫天星辰躍出,不過轉瞬便黯淡了。

程秀低頭繼續給花瑤洗腳,他太清楚了,吃過一樣的苦不代表就是一路人,花瑤到底是北淵大宗門的子弟。

他是風塵中人,最該明白。

花瑤不解程秀忽的失落,只是覺得那根本意戲弄,插在程秀頭上的釵子有些扎眼,又取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

花瑤:“我是不是很過分?”

程秀搖了搖頭:“不,我自已要賺這上不得檯面的錢。怎麼也怨不得別人。”

再刁蠻粗魯的客人,他也遇到過,花瑤根本不算什麼。

花瑤低頭看他忽上忽下的睫毛,忽的用方才那釵子圓鈍一端挑起程秀下巴,輕輕吻了下去。

還沒嚐到幾分真切滋味,門被大力踹開。

“雜種!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