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覺得學校有鬧鬼?”我聽完這位前來求助的學妹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不屑。

這並不是因為我對她的經歷缺乏同情,而是我對這類所謂的“校園靈異事件”早已司空見慣,它們往往源於誤解、謠傳或是過度活躍的想象力。

我有些無奈地說:“什麼綠猴子事件,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對我來說,在建大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各類校園怪談猶如過江之鯽,從神秘的地下通道傳說,到圖書館深夜的幽靈借閱者,我幾乎無所不聞。

然而,眼前這個“綠猴子”的故事,其新穎度與可信度在我心中幾乎與那句流傳甚廣的玩笑話——“建大是在亂葬崗上建起來的”——相差無幾,顯得既無趣又缺乏說服力。

“可是,我真的遇到了。”周睦鄰學妹語氣堅定,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她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感,那是當一個人的經歷被質疑時本能的防禦與受傷交織的情感反應。

我看著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歉意。畢竟,不論真相如何,她此刻的困擾是真實的,那份恐懼與困惑不容忽視。

其實,我倒不是非要急於否定她所講述的一切。我明白,對於親身經歷過的人來說,那些無法解釋的現象往往具有極強的震撼力與真實性。

然而,我身處的地方是“心理諮詢室”,而非專門處理超自然現象的“靈異事件調查局”。我們的職責在於幫助學生解決心理壓力、人際關係、學業困擾等問題,而非追查那些虛無縹緲的鬼魅傳說。

作為這裡的心理諮詢室助理,當我瞭解到對方是請求調查一宗與心理健康無關的、莫名其妙的鬼故事時,我自然而然地認為她並非我們的“目標客戶”。我們的資源和服務應當優先用於那些真正需要心理支援的學生,而不是被牽扯進可能的校園謠言與恐慌之中。

更關鍵的是,周睦鄰學妹顯然是衝著赤寧這位校園偵探來的。既然她找的既不是我,也不是我們心理諮詢室的負責老師陳十一,我自然無需迎合她的期望,我的態度也就不會過分遷就或附和她關於“綠猴子”的敘述。

或許,隱藏在這起“綠猴子事件”背後的,是周睦鄰學妹某種深層次的心理焦慮或壓力,需要透過專業的心理諮詢手段來揭示與疏導——

“如果你需要心理諮詢的話,我可以幫你登記,但是要找偵探,抱歉,無能為力。”我攤開雙手,表示歉意。

“赤寧學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嗎?”周睦鄰突然激動起來,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與不解,“而且這裡與其說是心理諮詢室,倒不如說就是偵探社吧!你看那些掛畫、門外的牌匾、還有桌子上的那個黑貓玩偶……這些裝潢風格,完全不同於之前心理諮詢室那種溫馨、寧靜的氛圍,完全就是一個偵探在帥酷!”

這番線索的彙集的確精彩,以至於我幾乎快忘記,眼前的周睦鄰本人其實是一位名氣比赤寧還要大一些的業餘偵探。

她點出了赤寧放在這裡的一些裝飾,直言不諱我這裡早就是赤寧的地方了。

“就不能是我心血來潮自已想要裝修打扮嗎?”但我不會肯定她,而是趕緊想了一個她無法輕易辯駁的理由回擊。

“不可能,學長你審美品味很差,不會買這樣的裝飾掛件的。”的語氣斬釘截鐵,顯然對自已的判斷深信不疑。

“噗——”我剛剛喝下去的一口水險些噴湧而出,被這突如其來的評價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儘管心中略感尷尬,我還是故作鎮定地回應道:“我審美一直很線上好嗎!”我有些不甘心地強調,試圖挽回自已在美學領域的尊嚴。

“你不要搞得這裡有人來心理諮詢好嗎?明明路過的學生都沒幾個。”周睦鄰毫不避諱地對我又是一陣言語暴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