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應有唯美妖界吧...

否則,又怎會有素棠這樣的人存在呢?

他嫵媚、他柔美;他勾人心魄,更使人心神搖盪。

就在他走出皇城司地牢的那一刻,眾臣不由與其拉開距離,驟然轉身呼彩。

呼,就必定是高呼,如飲酒作對、放蕩不羈。

彩,也必然是喝彩,如喜添貴子、迎接新生。

這是一瞬間的躁動,事實上,眾臣親自下得地牢迎出的素棠,要歡呼也早該在相見時就表露心聲了。

之所以會拖到現在,不光是地牢中沒有陽光,還因地牢實在窄了些,又怎能容下如此多得從二品大員呢?

現在就不同了,外面不止陽光充足,且還能毫不擁擠地站成一排。

不僅各個能露臉,就算臉上有沒有痣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要不怎麼說做官的有心機呢?

——所謂有事一起擔,誰也別想玩什麼神秘。人若不齊,那壓根也不會有所行動。

——如今各個有份,已然等同於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誰他孃的還需要藏著掖著呢?

既不需藏、掖,那不得使勁表現嘛。

可想而知,奉承之語已成琴曲,朗朗而出,絕不嫌多。

素棠始終在保持著柔笑,他就像是失了霸王的虞姬,沒能先霸王死去,獨留伊影,悽美得不可言喻。

——沒人能看出他心中的幽怨,也沒人能懂他心中的痴恨,只是如一朵被驟雨打彎了腰的玫瑰…

——驟雨磨滅不了玫瑰的血豔,粒粒水珠亦成了楚楚可憐的眼淚。

觀者,不捨抹去這眼淚。

因為,眼淚早已與花身融為一體,成了這世間獨有的絢爛。

“陸兄...我們這般行事,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陸端衡皺著萬分嫌棄的眉眼,輕推了一下附耳微語的閆慎儲,恨恨地還以輕語,“能有什麼問題?就算有什麼問題,也有這麼多大臣頂著,聖上還能全都罷免了?閆大人,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與我交頭接耳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二人有什麼異議呢!”

閆慎儲一臉諂笑地頻頻點頭,不忘端姿正身,“也是...也是...”

他雖表面認同陸端衡的說法,但,心裡還是不免犯嘀咕。

只因,他今日在朝堂上的確言出了不利於靖朔郡王的言語,就算柳霖霖大度有禮、懂得進退,外加為人仗義,可說到底柳霖霖不還是靖朔郡王的人嗎?

換句話說,她柳霖霖憑什麼要幫他們呢?

——果真如刑部尚書鄭崇業和大理寺卿裴硯所說的——他好我好,大家都好嘛?

——這顯然是不成立的,即便是為了給趙瑾睿找個臺階下,遲遲尋不到素棠的罪證,不得不放人...可趙瑾睿是何許人也?用得著讓他們鋪臺階嗎?

——趙瑾睿完全可以在聖上面見“撒撒嬌”,利用自己“三弟”的身份說服聖上呀...

但,事已至此,他就算有疑慮,還能說些什麼呢?

——只希望其他大臣能與他一般看出這其中的矛盾點。

還別說,三司使孫然靖還真開了口,“柳姑娘...”

他一聲頓停,似有找尋柳霖霖的動作,柳霖霖呢也壓根就沒躲著,本就一直立身一旁含著和氣的淡笑。

如柳霖霖這般花魁出身的女人,本就是逢場作戲的高手,她那笑總能最合時宜、也絕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在聽到孫然靖的喚聲後,她自然會迎上,給足對方面子,“孫大人,我在這呢...”

“哦...”孫然靖為緩解尷尬,只得垂眸一笑,又略顯失禮道:“原來柳姑娘一直都在呀...莫怪莫怪呀,今日來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