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開著微笑。

可再仔細一看,唯有鄭崇業和裴硯手捧著禮盒,想必這兩人也早早做了準備。

“既然,鄭大人和裴大人的禮都到了,那就先隨我入府吧。”

趙瑾睿冷冷一語,又看了看後面幾輛馬車的裝飾,“至於,你們這幾個沒備厚禮的人...不如將你們的馬車當街賣掉,應也能值些銀子。”

他沒再多言,大步入府;鄭崇業和裴硯惶惶不安地互看了一下,終也率先走入了趙府。

樞密使韓淖與三司使孫然靖自然看不慣趙瑾睿的行事作風,可他們也無處撒氣,只能自認倒黴。

——暫不說趙瑾睿是當今聖上的三弟,就眼下趙瑾睿已然就任皇城司正使,恐不日後就會成為聖上身邊的心腹。

“韓大人...看這狀況,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備上厚禮吧。我們這位瑾睿公子啊,向來執拗,倘若我們稍慢了些,瑾睿公子再改了入趙府的要求,那今日我們可都再難見到靖朔郡王了...”

孫然靖一語即落,閆慎儲、薛實梁、陸端衡三人已然湊上,閆慎儲阿諛賠笑道:“兩位大人,要不...下官就多準備幾份厚禮,也好過再讓兩位大人奔波不是?”

孫然靖,輕蔑一笑,“你以為靖朔郡王是什麼小官小吏嗎?她可是鎮北王的王妃!人傢什麼沒見過?!你與其琢磨如何替我和韓大人準備禮物,不如多琢磨琢磨待會兒如何不會死在靖朔郡王的槍下!”

他說罷,便甩袖而去;韓淖卻百般無奈地直搖頭,只能同行而去。

-

“郡王爺...她...”

鄭崇業和裴硯雖提前進了趙府,卻並未如願見到沈安若。

趙瑾睿坐姿懶散,還將一條腿搭在了身側的茶桌上,他在飲茶,邊吹邊飲。

他不僅飲得極慢,且還飲得很陶醉。

已弓腰半起的鄭崇業見趙瑾睿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便也強堆笑容,當即轉變了話題,“哦...對對對,下官為郡王爺帶來了產自北疆的白玉觀音,此觀音晶瑩剔透,雕工更顯寶相慈悲。惟願祥輝映照玉德,永佑郡王福祚綿長。”

裴硯也連忙起身,一臉柔笑道:“下官為郡王帶來的也是產自北疆之物,只是與鄭大人不同的是...下官帶來的是三隻老山參。”

趙瑾睿依舊沒有理會兩人,大概是他茶盞裡有什麼瓊漿玉液,自打他端起茶盞後,便就未放下過。

鄭崇業和裴硯見狀,後頸猝然一涼,冷汗已細細沁了滿額。

他們很清楚,若今日見不到沈安若,那接下來必也少不了麻煩。

雖說,景都貴女失蹤案和他們無關,但,他們畢竟和素棠有過書信往來。

假如,沈安若找出了那些書信,屆時,就算他們再如何解釋,也免不了一場審問。

——身為官員,一旦接受審問,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勢必會影響官運。

——在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狗鼻子和拜高踩低的嘴臉,最起碼在接受審問期間是不會再有人願意和他們來往了。

那咋弄?——趙瑾睿可是一個惹不起的主,從前惹不起,現下更惹不得。

鄭崇業和裴硯是再三互望,臉皮都皺成了沙皮狗了,也斷想不出半點辦法。

索性,兩人無奈坐下,心中卻暗忖,就算是耗,也要耗到趙瑾睿開口不可。

然,沒等趙瑾睿開口,柳霖霖卻走入了正堂。

鄭崇業和裴硯驚眸起身,顧不得茶水灑落,不約而同地拜道:“柳姑娘...”

這時,有意思的事也出現了,趙瑾睿不但端正了坐姿,還放下了手中茶盞,並有整理衣袖的舉動。

——這下應是有戲了...外界皆傳,太師趙衍甚是看重柳霖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