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中說,莫離同秦朗在前往津口途中遇到一個奇怪的老頭,雖不知具體是誰,但一個練家子守在一座空城入口,怎麼看怎麼有問題。二人並沒有過多理會,而是直接進了津口。

進城之後胸悶氣短就更明顯了,但最讓人害怕的卻不是身體上的不適,而是這滿城的空寂,沒有人聲,甚至是雞鴨鵝狗,鳥鳴都聽不到一絲,太過詭異。

所以在面對秦朗伸過來的手,莫離沒有拒絕,甚至有些像面對最後的稻草般牢牢抓住。

沿著長街走了一陣,越是深入,白霧似乎越是濃重,一開始還能分辨得出房子,後來除了腳下,別的都不可辨認了,甚至真的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再走幾步是個小廣場,能零碎看到攤位擺件,只是年頭久了,木製的櫃檯早就坍塌破碎,空留下一堆大小不一的木塊兒。

莫離油然而生一個念頭,“這麼大的霧,如果有誰偷襲,那除了做活靶子還真沒別的活路了。”

正想著,一道細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

那影子來的極其突然,又消失的極為果斷。秦朗正要拔劍,手突然被莫離攥了一下,莫離示意他看自已的肩膀。

今天她穿了件白色長衫,肩上有個很明顯的手印,手印不大,手指纖細,似乎並不是匆忙拍上去的。

秦朗不再遲疑,鬆手拔出朗月劍回身一撩:“誰?!”

但卻沒有聲音,“小心,留神。”莫離點了點頭,又靠近了秦朗一些。

雖然只是拍了拍肩膀,但誰也不保證下一次他不做點什麼,或者說,下一次他又會拍在哪兒。

莫離和秦朗已經到了肩並肩的狀態,彼此心裡都有個念頭,這樣濃的霧,再有什麼離奇的事都算正常。

只是周遭依舊寂靜,遠處的房子近處的攤位都沉默地佇立著,現在雖是白天,可這種氛圍莫名讓人覺得鬼氣森森。

突然,影子又出現了,這回他似乎有所忌憚並沒有靠得太近,而只是不遠的地方佝僂著。隔著霧氣看不太清,依約是是個小個頭,手裡似乎拿著把短劍,或者匕首之類,看著他們不動,身影搖晃了一下,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秦朗正想追去,卻又回頭停下。莫離知道他的遲疑,脫口而出,“你去追吧,我就在這裡等著。”說完從懷裡拿出把匕首,“我從柳青衣那裡順來的,我爹也教過我防身術,這裡大概除了那玩意也沒別人,你放心追去吧。”

秦朗還是沒動,在這個妖霧瀰漫的空城,把莫離自已留下絕對不是個好的決定。

“快去追吧,一會就更找不到了。”莫離道。

遲疑的功夫,那影子又晃動起來,“待著。”秦朗簡短說了句,轉身消失了。

剛離開不久,就聽到左前方錚的一聲,一道劍光亮起,應該是追上了。

莫離心裡有些許安慰,定了定神,把攥在手心裡的紙條開啟。其實剛才那影子除了拍了她一下,還往她手心塞了張紙條,這點不知為什麼,她並沒有告訴秦朗。

紙條開啟了,上面只有幾個娟秀的字,“左前五十步,悅來客棧。”

聽起來像是約她前去,聽口氣應該是熟人,最少也是認識原主的,那麼會是誰呢?

莫離沒多想,現在也已經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了,她身上的詛咒只有三個月的期限,而自已現在基本算是毫無線索,所以不論遇到什麼,只能見招拆招了。

左前,五十步,莫離小心翼翼地走著。五十步盡頭,的確有家客棧,比起其他地方殘垣斷壁,這裡還是很不錯的,還能看得出規模不小,前院,客堂,後堂還都完整,只是客棧的牌子已經破敗,只能看到“悅來”兩個字。

莫離抬腳走進店裡,大堂空蕩蕩的,但很奇怪的桌椅板凳卻規規矩矩,除了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