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中說柳青衣同秦朗要一同去活埋庵尋找答案。中途柳青衣先行離開,並約定津口會面,在途中秦朗回念過往,拆穿莫離假暈,一同踏上征程。

津口背靠津山,面朝灕江,高山為屏,地勢崎嶇,又兼風力微弱,水汽充沛,所以許多地方常年被霧氣籠罩。

這也就造成了靠近津口少有人煙,他倆驅車很久,才發現一個小村子裡有幾戶人家。一圈小小的籬笆圍成院牆,大門是竹子編的,隔著籬笆牆有幾隻羽毛斑駁的蘆花雞在院子裡啄食,牆角還有一隻懶散的黃色土狗,半眯著眼,享受著難得的陽光。

村莊前方有兩條岔路,一條似乎常有人行走,光禿禿的,腳印頗多。而另一條則是草木茂盛,幾乎看不到路面。一塊大青石歪歪斜斜地立在草叢裡,上面刻著兩個模糊的字,仔細辨認一下應該是津口。估計是有年頭沒人清理,風吹日曬的,石頭縫隙被苔蘚蓋了厚厚一層,還有幾棵狗尾巴草在苔蘚邊上伸著長葉子隨風來回擺動。

莫離跳下馬車,來到石頭前撥弄很久,對秦朗道:“這兒是往津口方向的吧?要不要問問村民?”

秦朗點點頭,也不知是說路線對,還是去問人,莫離也不指望他,轉身朝著籬笆牆走去。

籬笆牆不高,隔著牆莫離招呼了幾聲,土牆邊的大黃狗抬頭看了她一眼,剛想叫,就被開門的聲音打斷了。

開門的是個老頭,矮胖矮胖的,臉上沒有鬍鬚,倒是有幾道褶子,青衣短褂,收拾地很利索,看到莫離,老頭沒說話,抬頭給了個詢問的眼神。

莫離笑吟吟指著石頭問,“老人家,這兩條路都是通往哪兒的?”

聽到問大青石,老頭臉色一變,猶豫了一會,才說道:“一條是砍柴的山路,另一條是去津口的。”又停頓了一下,“津口已經沒人了,城裡常年有霧,囤積了不少瘴氣,沒事不要去。”

老頭說完似乎就想轉身進屋,但莫離卻不罷手,一直亂七八糟地問著,並且很認真聽著,還時不時嘴合上一兩句,直到老頭擺擺手,直接進屋去,她這才心滿意足,轉身往回走。

這期間秦朗遠遠盯著那邊看,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回來的意思,雖然對莫離的舉動,他不甚瞭解,但是卻也不加干涉。

直到莫離回來,秦朗很奇怪地看到她臉色有些沉重,莫離也不解釋,只盯著秦朗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秦朗回望她,:“可以。”

“好。”莫離很爽快地回答。

“好?你對我就這麼信任?”秦朗道。

“信,朗月劍是不屑於撒謊的。這一點我還是相信的,你說可以就是可以。”莫離喘了口氣接著說,“這裡不對勁,這個老人雖然衣著普通,但從他的談吐看,不是農戶也不是樵夫,而且剛才擺手的時候,他的虎口和手心都有老繭,至少說明他會武,那麼這裡肯定有古怪。我們先離開再說。”

秦朗沒想到莫離看出這麼多疑點,她平時看起來呆傻蠻橫,但分析起來,也算有理有據。

當下不再說話,翻身下車,信步往亂草橫生的那條岔路走去。

莫離也知道這條路馬車是不能通行的,便整理好行裝跟在秦朗身後,很快就越過大青石,朝津口而去。

走到路上才發覺這路比看到的難走多了,舉目四望,遍地野草離離,叢生的荊棘和野生的藤蔓互相盤結,除了野草亂石,還有很多雨水流過的溝壑,每一步都必須小心再小心。

邊走莫離邊說:“那個老人家說津口從滅城後便沒人了,城裡死去的人畜,除了最開始還有人埋葬收斂,之後的便只能曝屍荒野,長此以往傳出許多怪事。也曾有膽大的想去拾取些死人錢財,但往往只有進沒有出,聽說是有什麼吃人的怪物。而且也不知是何緣由,從滅城後津口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