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秋水,是江之安的胞弟,在正常人的思維裡,我們是親兄弟,關係該是很不錯那種,但實際上,他壓根不認得我,可笑吧,但這就是事實。因為他比我早出生幾分鐘,所以註定我只能是他的影子,雙生子,一子去,一子還,所以必要的時候,為了他,是可以犧牲我的,有時候我會想,大概父母留我一條命,是怕他有什麼不測而預備的替代品吧,在他們眼裡,我不是親生骨肉,只是個工具罷了。
我曾怨過,恨過,想過憑什麼,明明是一個母親所生他能肆無忌憚地享受父母的疼愛,而自已卻要從小忍受千百倍於他的訓練和折磨只為做一個合格的替身?憑什麼明明同一張臉,他就從小備受矚目而自已卻永遠只能活在黑暗裡,像見不得光的蛆蟲!但最終還是屈服了命運,不再有想法,也不再掙扎,只麻木地聽從,暗地裡跟隨他的腳步。
日子是乏味且枯燥的,直到父母都過世了,他可能也是受夠了城主府壓抑的氣氛,選擇了遊歷,作為影子,我自然要跟隨。
這樣我們倆遊遍了山山水水,期間有過小差錯,因為他管了太多的閒事,得罪了人,被追殺時,我主動引走追兵。
那是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我被敵人逼到了津口附近一個破舊的客棧,其實這也是我自已選的,畢竟自已已經身受重傷,逃脫也幾乎不可能了,既然不能脫險,那何必牽連別人,這種荒廢的地方最好,就算死在這裡也算安靜。
只是沒想到我剛踏入客棧,外面突然起了濃霧,霧氣翻騰似活物一般驅散來人。
我不敢擅動,小心地潛伏在破爛櫃檯後面,正疑惑間,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個激靈,沒敢回頭,只拉住她的手,向前猛地一甩,就聽一聲嬌呼,一個纖瘦的身影被我甩在身前,是個穿著粉紫色衣服,梳著雙丫髻的女孩兒。
此時外面已經聽不到人語聲,我忌憚地盯著那個姑娘,好像剛才那一摔挺重,她慢慢爬起來,臉色不善地盯著我,手裡胡亂比劃著。
“清槿,別鬧,快帶他進來。”一個聲音從後院傳來。
那個女孩悻悻地哼了聲,示意我跟上她。
雖說此時聽不到追兵的聲音,但一身重傷的我也的確無處可去,努力掙扎站起來,跟在她身後,往後院走去。
轉過簾子,就是客棧後院,雖說距離不遠,但和前面霧氣繚繞比較,這裡的天空明朗多了,後院不大,一抬眼就看到這個叫清槿的女孩走到另一個女孩的身旁,比劃了幾下,她開口道,“我知道了,別怕,他不像壞人。”說完,轉過頭來,看向我溫柔地道,“你的傷不能拖了,跟我來吧,清槿沒有惡意,你別怕。”
這個溫婉的聲音,同樣擁有著絕世的容貌,我從未看到像她這樣的姑娘,我毫不猶豫跟著她來到了間密室,也不知為什麼,作為殺手,在她面前,我沒了思考,也失去了理智。
後來我知道她叫清妗,密室養傷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雖然時不時總會被清槿捉弄,但看在她做的一手好菜的份上,我不與她計較。平時清妗也會詢問我很多關於外面的事,她很喜歡遊歷,喜歡見識不同的風景,不同的人,我們聊的很愉快。
只是快樂的日子終是短暫的,我的傷很快就養好了,傷好了也意味著我還回到江之安身邊了,而她們倆則選擇了去江南某個小鎮看看。
分別後,我回到城主府,我知道江之安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所以似有若無地,我引導他也來到了那個小鎮,其實我沒別的目的,只是想再看看清妗,哪怕暗地裡也好。
卻萬萬沒想到,她和江之安遇上了,更沒想到清妗和江之安一見鍾情。我很無奈,很傷痛,卻阻止不了。暗地裡我聯絡了清槿,當時不知為什麼她沒有和清妗在一起,可她卻對我很冷淡,她可能也認為和我比起來,江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