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之安,江城的江,安穩的安。從記事起,父親就告訴我,要守護好江城,以後若有故人歸來,完整地將江城交給他,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們家族的使命。

可等我再詢問故人是誰時,他就不說話了。雖然父親不說,但我能感覺出來,他也很迷茫,可能父親的父親當年也是這麼對他說的,只是我的爺爺很早就過世了。後來,父親也很早離開了我,而母親,印象裡的她也很模糊。

父親離開後,我謹遵他的教誨,守衛好江城,做一個好城主,只是這樣的日子太過平淡無聊,尤其因為是不知哪兒來的規矩,城主府裡從未有過歌舞娛樂,甚至是下人都很少。

那時的我年少輕狂,總被捆綁在一個地方,怎麼能甘心,所以一有空閒我便四處遊歷去。

江南的水,塞北的風,甚至是青海的雪原,西南的奇石,但凡有傳奇的地方都留下過我的足跡。

這樣的日子過得愜意灑脫,只是我總覺得自已身邊有個影子,每次有危險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地化險為夷,但我從未抓到過他。

我以為是自已的錯覺,直到那一回。

那是在江南的某個小鎮,鎮子被一道溪水環繞,夾溪兩岸滿是枕水的茶樓酒舍,小橋流水,翠柳紅桃,景色清麗雅緻。

這樣美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美女,我在這個小鎮遇到了此生摯愛,清妗,一個美麗溫婉的女子。她與別的內宅女子不同,她溫婉卻灑脫,喜好山水,崇尚自由,我和她有太多共同的話題,我們談遊歷,談山川,談抱負,談志向。

我從未遇到一個能如此瞭解自已的人,甚至比我自已更懂自已。我承認我動心了,但想到父親說的責任,想到萍水相逢的她,我又有些動搖。

但在最後,我還是說服自已,和她表白了。她有些吃驚,更多的則是羞澀和驚喜,她告訴我,她是和我在一起可以,但永遠不能問她來自哪裡,她可以不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求一份赤誠和真心,如果我能,她願雙倍對我。

這樣的一個女人,我還在猶豫什麼呢?我帶她回了江城,成了親。這期間我們還救了個孤女,這個女人是個啞巴,但長得和清妗還有些相像,我倆認為這是難得的緣分,正好她缺個丫鬟,於是就把她帶回家,清妗為她取名叫清槿。

清槿雖不會說話,但卻做的一手好菜,而且為人活潑開朗,總會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我,清妗總調侃她,我有時也會湊趣。就這樣我們三個人的生活,快樂甜蜜。

很快她便有了身孕,她和她腹中我們的孩子,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也第一次有了要擔當這樣的感覺。

除非是真的需要,我很少再出門遊歷,大多數時間都陪在她身邊。只是這樣的陪伴,卻讓我發現了以前一直以為是錯覺的影子,而且是在清妗的房裡。

這個發現讓我瘋狂暴怒,我忘記了曾經的誓言,我質問她,但她卻死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她這算什麼,預設嗎?那個男人是誰?難道……,我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已,懷疑當初的相遇,懷疑清妗的身份,懷疑這份感情是不是算計好的,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疑惑讓我沒辦法面對她,逃避讓我選擇了長時間的遊歷。而正是這份選擇,讓我永遠地失去了清妗。

某次遊歷出門時,我被清槿堵在門口,她滿眼痛苦地打著手語,我知道她是要我去看看她姐姐,我不是不想,只是不知該用什麼態度,見了面,又該說什麼?我選擇無視她,狼狽地離開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清妗已經不在了,我只看到清槿懷裡那個像貓一樣大的女兒。我神情木然,沒有抱她,她長得太像她娘,尤其是眼睛,我沒辦法面對。

清槿遞給我一封信,是清妗留下的,信上血跡斑斑,我沒有開啟它,想想也能知道她說什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