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施確定。

白棄徹底瘋了。

當他再次試圖咬她脖子時,烏施趁機從袖中抽出縛仙繩捆住他的雙腕,將他往身前一拉,迫使他彎下腰,拇指指腹拭去他唇角的鮮血,扯唇冷笑:

“你真是一個不乖的小瘋子。”

“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白棄?讓你總覺得我是一個脾性很好的小師姐?”

“嗯?”

烏施扯下綁著他高馬尾的白髮帶,少年墨髮盡散,她拽著他的頭髮,神色冰冷:

“我有沒有說過白棄,你最好不要惹我,這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喜歡咬人是嗎?”

烏施掐著他的雙頰迫使他張唇,將白髮帶塞到他的口中,露出一個明媚張揚的笑容道:“那就讓小師姐教教你什麼叫懂禮貌。”

白棄口中塞著布不能言語,他眉眼微彎,神情絲毫不懼,眸底含著興奮的期待,在問:怎麼教?

烏施不答,面容冷清。

她將白棄帶到了一處幽靜山野的小木屋中並施了術法,又喂他重新吃下傀儡蠱,將他囚禁起來。

“你該嘗試一下孤獨的滋味。”

烏施歪頭看向木椅上乖巧坐著的白棄道:“傀儡蠱是不是很有用?我很好奇,一直保持這樣不吃不喝你能堅持多久?”

“一年?兩年?”

“不對,你是修行之人,體內還有靈力,十年應該可以的吧?”

“既然你不會與人相處,那就在這裡待到死好了,反正你一介孤女無依無靠,死了也沒有人為你傷心。”

烏施一向說到做到。

她根本沒有打算放白棄出去。

她有時一個月看望一次白棄,有時半個月,有時三天,最快是下午,見面的次數愈發頻繁。

她會笑意盈盈的坐在白棄對面的木桌後,手肘撐在桌子,手背支著臉頰,長睫遮擋下的眸子含著十足玩味,慵懶的望向他,興奮又緊張的開口:

“你知道嗎?師門許多弟子都在找你,你說師尊他們會不會發現是我囚禁了你?”

“嗯,他們今天差一點就找到你了呢,還好我編造了個謊話,將那幾個弟子騙了回去,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畢竟差一點就要得救了。”

“好氣,竟然有弟子私下謠傳是我將你殘忍殺害拋屍荒野,天地可鑑,我怎麼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白棄,他們放棄找你了。”

“你被拋棄了,你是不是很難過?”

“你真可憐,白棄。”

……

她譏諷的話語滔滔不絕。

白棄不答,望向她的眼神痴迷,眸底壓抑著極致的病態愛戀,樂此不疲的沉迷於陪她演乖巧受辱小師妹的戲碼。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人。

只要她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停留,哪怕在這裡待到死,直至世界湮滅,他也甘之如飴。

白棄極致的痴慕於她。

瘋魔又癲狂。

*

不知為何,烏施能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得愈發萎靡、脾氣愈發暴躁,性格也愈發陰沉。

每次來木屋她或者對白棄說一些羞辱譏諷的話術,或者狀似無意的聊天,或者發瘋,或者哭泣……

總之,她變得愈發奇怪,像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思想空洞麻木。

折磨白棄快樂嗎?

烏施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她根本已經不清楚現在的自已在做什麼了。

巨大的不安充斥著全身。

直到一個弟子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跟著神情迷惘呆滯的烏施來到了木屋,看到了被囚禁的白棄,看到了她所做的那些令宗門不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