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柳謝姑娘大恩,來世結草銜環也會報答姑娘。”今生必定是不行了,她本就是風塵女子,若是和這姑娘有關聯,會累其聲譽。

鍾離玄莫見她這樣鄭重,笑道:“不是什麼大恩,這方帕子上的蘭花……我很喜歡,便送與我做謝禮吧。姑娘且記住,女子當為自己而活!而且,你這雙手漂亮得很,帕子遮住便糟蹋了。”

話落,鍾離玄莫拿著帕子便帶著蒼寒、冷荀走了。

流柳感激之餘,趕忙帶著銀子去接她年幼的弟弟,這下弟弟的病可以治了。

只是她趕回家時,冰冷的屋子裡只有一具冰冷的屍身了。

她們姐弟相依為命,原本她幫人浣衣縫補掙的錢勉強能夠二人過活,奈何弟弟多病,她不得不做了紅倌人。只是自己長相平平,也掙不到什麼錢,平日也倍受欺壓,偶爾遇上個大方的客人,也會讓人搶了去。而且她也沒時間能夠照顧弟弟,好在弟弟很懂事,不會讓她操心生活瑣事。

只是她沒想到,弟弟居然懂事到冷成這樣也不吭一聲。她握著弟弟冰冷的手很久很久,希望能幫他捂熱,但最終還是那樣冰冷。

葬了弟弟後,流柳本想隨弟弟而去,只是她恰巧看見眾臣為籬國的女公送行,她見那些女子英姿颯爽,昂首挺胸的樣子,突然想起那天的姑娘說:“女子當為自己而活。”

流柳抹了眼淚,她的腦中再一次清晰了,那一身藍衣,那白玉珠冠,那一張普通卻驚豔了她的臉。

後來,她無意間聽到有人談論那天藍衣姑娘當街救下她的事,聽說那個藍衣姑娘來自女國籬國,是七王妃送親使團裡的人。

機緣巧合之下,流柳換了容貌,更名灼霜,成了東陵首屈一指的清倌人,還被夏凜看中,常常出入王府獻樂。

聽聞東陵與籬國開戰,她便央求著夏凜帶她一道來,她想這可能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可能再見到藍衣姑娘的機會,她不能錯過。

只是她沒想到,那個藍衣姑娘竟然是籬國女公,籬軍主帥鍾離玄莫!

夏凜見灼霜發愣,以為她被這刀槍箭棒的嚇到了,還頗溫柔地安慰了她幾句。

灼霜回過神來,不再發愣,她笑道:“王爺這次好像很有信心呢,不知道您有什麼克敵的高謀?”

灼霜一介女流,還出身風塵,夏凜自然不會想到她問這個能有什麼居心,他不甚在意道:“不過是小小的一個鐘離玄莫,還不值得本王為她費心。”

夏凜頗為得意,他確實沒有什麼謀略,不過是來走個形式,有人這麼急著打壓鍾離玄莫,他不過助力一番,既能報自己的仇還能得對方的人情,又能在父皇面前請功,他何樂而不為呢?

而他這話卻讓灼霜心驚,灼霜眼神頗深地看著鍾離玄莫,她好像滄桑了些,不知道這三年她是不是不記得自己了,不知道那方絲帕還在不在。

一日苦戰下來,東陵撤軍了,鍾離玄莫也不再守城,而是帶著軍隊到城外駐紮。若一直呆守在城裡,不僅很難取得勝利,還會讓城內百姓人心惶惶。

南亦風原本是被安排在城裡的,但他不肯,說什麼也要隨軍,鍾離玄莫向來自信,南亦風想跟著,她也沒有反對。於南亦風而言,他總覺得自己是有男主光環的,肯定死不了,他跟著鍾離玄莫的話,鍾離玄莫也會安全很多。

到了城外駐紮,鍾離玄莫一直忙到了晚上。

南亦風看鐘離玄莫拿一把短槍,突然好奇了:“這個不會太短嗎?”他記得電視上的槍都很長啊。

“這種短槍適合我籬國的將士,小巧又輕便。”鍾離玄莫也不藏著掖著,既然他好奇,跟他說也無妨。

南亦風點了點頭,籬國都是女兵,武器比較小也正常。

鍾離玄莫見他興致高昂,便道:“明日我帶你去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