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上熱鬧,女公府裡卻唯有慕清羽一人對著冷荀和林若遷。
“冷荀謝慕姑娘前來。”冷荀知道,一碗毒藥而已,慕清羽不必親自來的。
慕清羽解開捆著二人的繩索,淡道:“冷都尉悔嗎?”
“不悔!女公於我有知遇之恩,冷荀卻讓她蒙羞,冷荀愧疚卻不後悔。”冷荀看了看林若遷,她不後悔對林若遷動心,只是愧對了鍾離玄莫的信任和提拔。
林若遷反握住冷荀的手:“煩請慕姑娘替我轉告女公,若有來生,必結草銜環以報今生之恩。”
慕清羽沒再搭話,只將藥遞給他們,轉身出了柴房。
等鍾離玄莫回了女公府,沒人再提起來冷荀的事。倒是南亦風睡前還非找不痛快,和鍾離玄莫問起了冷荀和林若遷的事。他說:“你打算怎麼處置冷荀和林若遷?”
鍾離玄莫不甚在意道:“大相夫今日不是在場嗎?午後賜藥,現在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在哪裡埋了。”
“什麼!”南亦風沒想到,鍾離玄莫的那句話竟然真的成了兩條人命的結局。而且鍾離玄莫竟然說得這麼雲淡風輕,這麼無所謂,就好像那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只是一日三餐一樣。重要的是,冷荀和蒼寒不是一直跟著鍾離玄莫出生入死嗎?難道這也無所謂?
南亦風突然醒悟了,這不是偶像劇,而他眼前的鐘離玄莫也不是電視劇女主。她手上沾滿了人血,就連他也被罰打了三十大板,差點要了他半條命。而冷荀跟著她那麼多年,同生共死那麼多次,可最後還是一句話就結束了冷荀的生命,這樣的人太可怕。
而他現在正和這樣的人共處一室……想到這裡,南亦風不禁背後一涼,拉過被子矇住頭。
鍾離玄莫見狀一怔,自己好像知道南亦風在想什麼。她不禁自嘲一笑,這麼些年來,她早習慣了高處不勝寒之感,南亦風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又懂什麼呢?
第二天一早,南亦風醒來時,鍾離玄莫已經去校場練兵了。南亦風想,這樣也好,這樣他就不用面對鍾離玄莫,不用面對自己糾結的心了。
南亦風和長漁在街上閒逛了大半天,偶然看到……那人是冷荀?
“冷都尉!”南亦風喊了一聲便朝那人追去。
那人聽到喊聲,先是一頓,隨即快步拐進一旁的巷子裡。
南亦風本來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那人如果不是冷荀,幹嘛急著逃跑?真相只有一個,冷荀沒死!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南亦風在肯定冷荀沒死的那一刻,覺得異常輕鬆。他不顧長漁,追著便進了巷子。只是南亦風追進去時,哪裡還有冷荀的身影?
長漁找到南亦風,聽他說是追著冷荀過來的,可在長漁看來冷荀的屍身是慕清羽親自處理的,慕清羽怎麼可能對鍾離玄莫的命令視而不見,她怎麼可能還活著?肯定是南亦風看錯了。
只是與長漁的想法相反,南亦風得知是慕清羽送的藥時,更肯定了自己想法。他帶著長漁從剛才冷荀走出來的藥鋪開始打聽,幾乎是每家客棧都去問,最近有沒有一男一女住進去。
找了半天也沒有冷荀的下落,冷荀和林若遷身份特殊,應該不會住客棧。這麼想著,南亦風又挨家挨戶地去問,只是他還沒問幾家,冷荀便找上了他……
城外農戶裡,冷荀給南若風倒了茶,恭敬地站在一旁:“大相夫這麼找冷荀,是想問什麼?”
其實這話是明知故問,找一個名義上已經死了的人,自然是好奇沒死的原因。 南亦風想了想,說:“冷都尉,你怎麼會在這裡?林若遷呢?”
冷荀沉默不語。
南亦風知道,他雖然是什麼大相夫,但是其實整個女公府的人都防著他呢!他無奈地解釋:“我問這個不是要幹壞事,就只是好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