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無常氣急之下,他奮筆寫了摺子送回東陵王城,誰知剛寫完便遇到了這麼個事兒。

夏凜見石無常氣得吹鬍子瞪眼,莫名有些心虛,不過大庭廣眾,他也不會讓自已失了臉面,“眾將士聽令,爾等且聽軍師吩咐,本王生死不論。”

這話說得好聽,但他不僅是一軍主帥,還是東陵七王爺,皇帝的親兒子。難不成誰還真敢不顧他的死活?

一番對峙,鍾離玄莫幾人終是押了夏凜安全地從東陵軍營裡出來了,籬軍也跟隨鍾離玄莫往邊城撤。

只是未進邊城,便見城門口火光沖天,大約百來個強健男子舉著火把,押著一眾孩童老人等在城門口,等的便是鍾離玄莫一眾。

那些男子雖未著軍裝,但鍾離玄莫已經瞭然,“七王爺好算計。”

她承認,這一次是她疏忽了,明知邊城裡不僅有內奸還有東陵的人,卻未能事先綢繆,這一仗……是她敗了!不多時,慕清羽一行也被不知哪兒冒出來的東陵士兵押來對峙。

夏凜本以為這樣一來,鍾離玄莫便該客客套套將自已放開了,只是等了良久鍾離玄莫也鬆開手上的短劍半分。這倒有趣,他也想看看鐘離玄莫這被贊得似神一般的奇人還能如何破這死局。

石無常見狀,忙道:“鍾離玄莫,如今你敗局已定,還不速速放開七王爺,若傷了他,這裡便是你籬國大軍和百姓的葬身之地。”

聞言,鍾離玄莫自嘲一笑。她馳騁沙場十五年之久,像今日這般窘境倒還是第一次。

“女公可還記得八年前和北境那一戰?”夏凜戲謔開口。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靠得近計程車兵、將領都能聽見,也包括南亦風。

南亦風聽了不少鍾離玄莫的傳聞,無外乎都是她如何出奇制勝的,但他不明白,夏凜口中和北境的這一戰,為什麼會讓鍾離玄莫乃至慕清羽、蒼寒等人神色驟變?

夏凜繼續道:“北境一戰,女公四兩撥千斤的火攻至今仍讓人記憶猶新,夏凜也想試一試,看看到底能否在滿城百姓的哀嚎中得到一點成就感。”

鍾離玄莫手上的力道加重,聲音沉冷得似寒冰一般:“夏凜,你在找死!”

脖頸上傳來的痛感和溼潤沒有讓夏凜怯懦,反而笑得病態,原來鍾離玄莫也不是如傳聞般刀槍不入。

不待夏凜答話,城中便有人道:“玄莫女公還是快放了我東陵七王爺,獻上降書,否則我等便一刀刀凌遲這些孩童,整個邊城也將葬於火海,孰輕孰重,請女公自行量度。”

……………

兩月之後,鍾離玄莫率軍回朝。只是這一次,再無百官相迎,反而是一路承受非議。

鳳陽王宮大殿上,百官難得的“同心協力”,她們正請旨發落鍾離玄莫。

尚書道:“王上,安南大將軍私攜男子出征已是觸犯國法,又為一已之私,為救其大相夫強攻東陵大軍,致使我籬軍損失慘重,邊城被脅,大敗於東陵。女公如此作為,實在有負王上,有負天下人,臣請王上重罰女公,以安撫我籬國軍民。”

話音方落,滿朝文武皆道附議,鍾離京華為難之際,宮人便報:“王上,女公率軍回朝,現下大軍正在宮門外候旨,女公……女公鎧甲未卸,正在殿外,說是請見王上。”

聞言,金殿上非議再起,鍾離京華無奈,只得散朝,命鍾離玄莫在鳳鸞殿等候。 鍾離玄莫在鳳鸞殿等了半刻,鍾離京華才姍姍來遲。

“臣需要一個解釋。”鍾離玄莫說著便將一疊信件遞到了鍾離京華面前。

鍾離京華淡漠地瞥了瞥眼前的信函,她抽了一封出來,開啟,“王妹是在同朕說笑?”

是了,這信函上什麼也沒有。鍾離玄莫微微一怔,原來如此。

想必鍾離京華也擔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