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亦風一直都呆呆的,直到鍾離顧馳走遠他也沒有回過神來。
他一直知道,鍾離玄莫的身體不好,所以慕清羽找盡藉口將眾人推出門的時候他就和長漁一直待在門外。不知道待了多久,鍾離顧馳便和折滿鬼鬼祟祟地來了,四人一直安靜地站在門外,直到他們聽見慕清羽和鍾離玄莫的談話。
長漁見他這樣也頗為感慨,他早年便跟在鍾離玄莫身邊,鍾離玄莫今日所遭的變故以及身上的病痛他都不覺意外。只是惋惜,惋惜像鍾離玄莫這樣的人,總是避不過猜度和算計。
沉默片刻,見南亦風抬腳走了,他才回過神跟上。
幾天下來,女公府的大門再沒開過。慕清羽照顧著鍾離玄莫安心調養,玉桓等人各司其職,將女公府的雜活打理妥當,風平浪靜得好像從前種種都未發生過一般。
只是長漁有些著急上火,自從那晚回來後,南亦風總是不愛見人,就連吃飯都是在西苑臥房中,這和以前的南亦風分明是兩個人。
長漁猶猶豫豫地還是決定去仔細問問。
推開門一看,南亦風果然不出意料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著沒有。
“大相夫?大相夫?”長漁輕輕搖了搖人,沒反應。
長漁嘆了口氣正要走,卻被南亦風叫住,他說:“長漁,你說鍾離玄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著,南亦風坐起身,難得地認真。
長漁聞言認真想了起來,說是什麼樣的人,其實他也不清楚,因為他雖是鍾離玄莫的人,卻一直在南家。不過……“說起女公,想必許多人都會說起她的豐功偉績,但於我們這些下屬來說,她是神!冷冷清清,不食人間煙火,彷彿沒有七情六慾,不過那都是以前了。”
以前?南亦風疑惑地抬頭看他。
長漁繼續道:“大相夫是否因為女公瞞著您身體有恙的事賭氣?”
“怎麼可能!我就是隨口一問而已。”說完這話,南亦風才發現自已答快了,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長漁看破不說破,轉而道:“大相夫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出門了,不如今日長漁陪您出去走走,說不定您就會知道女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南亦風透過半開的窗戶看了看外面,雖然雪還厚厚的堆著,但豔陽高照,也算是個好天氣。
倆人已經走到正街上,南亦風看滿街做生意的、走門串戶的、逛街採買的都是女子。男子也有,不過都是跟在女子身後,幫著拎菜籃子什麼的,低眉含胸,不敢說話。
走著走著,南亦風二人面前走來兩個婦人,她們身後跟著兩三個男子,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婦人帶了兩個。
還未走近,其中胖得分不清臀腰,滿臉堆肉的婦人道:“我就說那女公看著不像是天家的,瞧瞧咱們王上、四王女個個兒貌若天仙,就像是神宮裡的娘娘下凡一般,那女公之貌就堪堪平常了。”
另一個瘦得猴似的,臉黑肩寬婦人一聽就附和了起來:“誰說不是呢,聽說她原是叫厲玄,因其母於先王有恩,所以先王在其母故去後就將她養在了宮裡,稱是二王女。”
“唉!先王、王上如此厚待,她竟為了一個男子棄我大籬於不顧,吃了敗仗,害我籬國損了八座城池,送了三萬奴僕,嘖嘖!王上怎的還能容她尊享女公之位,活到今日?”胖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咬牙切齒,那模樣就像鍾離玄莫刨了她家祖墳一般。
除此之外,兩個婦人還罵罵咧咧又說了許多,她們身後跟的男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只那麼聽著。
而南亦風才遠遠聽了幾句就忍不住想上前替鍾離玄莫打抱不平,但長漁攔住不讓他去,長漁說:“如此行事只怕將女公推向風口浪尖,咱們且忍一時吧!”
南亦風緊皺眉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