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鍾離玄莫正要走,卻被安玥叫住……

約摸一刻後,鍾離玄莫頗有些為難地看著眼前的人,她說:“本公再無意納新人,安公子還是請回吧!”

安閒宇握著的手緊了緊,果然還是不行。他不死心道:“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鍾離玄莫不語。

安閒宇繼續道:“女公可是心裡有了南大相夫,所以才將其他相夫休棄,如今也不願接受閒宇?”雖是疑問,但他說得肯定。

“安公子才情無雙,該有更好的人相配,玄莫不是與你相配之人。湖邊風大,安公子衣著單薄,早些回府吧!”說著,鍾離玄莫便抬腳欲離開。

人還未走便被安閒宇叫住。

安閒宇遞上手裡的斗篷道:“雪天風寒重,女公衣著單薄,我……替女公披上吧!”

話落,安閒宇沒有動,他在等鍾離玄莫點頭。

思量片刻,鍾離玄莫輕輕點頭:“有勞安公子。”她一直知道安閒元對自已的真心,但正是因為這份真心,她才更不能接納他。

鍾離玄莫同意,安閒宇小心翼翼地上前,將斗篷披到鍾離玄莫身上。巧的是,純白的斗篷與鍾離玄莫身上的墨衫很是相配。

待安閒宇回過神來,鍾離玄莫已經走遠。

一旁的近侍感慨非常,“公子這是何必呢?女公如今勢敗,城中那些敗仗傳言……女公不是當年的女公了。”現在的女公是為男色所惑,禍國殃民的人了。

安閒宇沒有惱怒近侍的話,只淡道:“三人成虎,這王城中的糊塗事還少嗎?我心中信她便是了,旁人不明白她,我明白。”

鍾離玄莫二十五歲那年,她又一次凱旋,鍾離京華在接風宴上提起了她府裡只有喬梓弈和林若遷兩個小相夫,還未迎大相夫,有意為她納人。這之後,不論大官小官都想著把家裡的適齡兒子塞進她府裡。 當時安玥家裡便是庶子安閒元與嫡子安閒宇適合,最後鍾離玄莫選了安閒元。因為她知道自已不會有什麼真心交與安閒宇,所以就選了看重財勢的安閒元。

只是如今再見安閒宇,他不是那個十五歲的小孩子了,變得高大、風度翩翩了。雖然他戴著未婚男子出門必戴的帷帽,但鍾離玄莫知道,帷帽下的臉肯定是會讓人驚豔的。

待鍾離玄莫走遠,安閒宇這才重重嘆了口氣。他小的時候就聽說了鍾離玄莫的事,他崇拜她,一心想著等自已長大了就做她的相夫,與她白頭到老,可惜……

一路上,安閒宇腦子裡全是鍾離玄莫的疏離。

剛回到府中,安閒宇方摘下帷帽便聽見長姐與母親爭執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不過是長姐欲與女公府落井下石,母親不願,左不過這些事罷了。是以,他沒做停留,情緒低落的往後院走去。

他知道,母親對鍾離玄莫也是欽佩的,所以那日群臣彈劾鍾離玄莫,安玥便稱病好幾日沒去上朝,也在府中閉門謝客,甚至不允許安晚楓參與其中。她不能為鍾離玄莫喊冤,但也不想去給她扣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若非如此,安玥也不會帶著他去找鍾離玄莫,還答應他,若是鍾離玄莫願意收了他,那安玥就對外宣稱安閒宇暴斃,從此安閒宇便是女公府的人,與丞相府再無瓜葛。

安閒宇方走進自已的院子,安閒元挑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五弟這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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