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按照匠人家族史的角度來解讀的話呢,你看這第一首南禪寺的的“千年香火代修繕,彩塑瑰寶熠生輝。”,應該是點出了匠人是修繕者的身份,很有可能釋迦牟尼佛就是在後世的修繕中被匠人發現了腹中的裝藏。哎,逸琪你幫我查查,南禪寺後續都是什麼時候修繕的?”

“我看看啊,”逸琪說著掏出手機查了起來,“看上去各朝均有修繕的,包括明清民國都有。”逸琪看著百科說道。

“OK,問題不大,至少沒有證偽”曉月接著說道,“再看第二首鎮國寺的,“身後歷代匠心韻,慈心引眾登彼岸”,這個如果按照剛才解讀,說的應該也是後代的匠人修繕鎮國寺的倒坐觀音了。逸琪你查檢視是不是有相關的歷史記錄呀?”

“我記得...”逸琪邊檢索邊說道,“沒錯了,你看這裡有寫,倒座觀音原本也是明代塑造,不是五代時期的塑造。鎮國寺也是明清和民國時期有過多次修繕記錄的。當時我也納悶,為什麼謎底不是那幾尊五代流傳下來的彩塑,而偏偏是這尊明代塑造的,如果從曉月你分析的這個視角來說,就能講得通了。”逸琪眼裡亮閃閃的,陸晨在前座也把身子扭轉過來,聚精會神地聽著二人在後座的分析。

“奈斯,”曉月也被振奮到了,繼續低頭對著剩下的詩琢磨,“第三首講晉祠的話,倒是沒有這麼的明顯,“仕女顰笑栩如真,將軍執鉤護千春。”只是提到了護千春。要不你搜搜方相將軍像是不是有後代修繕史?”

不等曉月提醒,這次逸琪已經熟門熟路地開始搜尋了,“這個寫的人倒是比較少,一般晉祠都是講侍女像的,我看看啊。”逸琪邊滑動螢幕邊說道。

“啊找到了,這裡有說,方弼將軍相沒有經過重塑,但是方相將軍像在清末民初也經過重塑。”逸琪把一篇文章展示出來給大家傳閱。

“太酷了!”曉月說道。這種抽絲剝繭後又嚴絲合縫對上的感覺太讓人暗爽了。她迫不及待地推進到下一首謎題詩,“這個第四首說善化寺的,我覺得是最明顯的!你看,“二十四天栩如生,隔世唯憾未全妝。”這不就是說隔代的修繕很可惜沒有把顏色都補上嗎?雖然我覺得沒補全倒是好事了。”曉月仍未忘記完成重彩的一些彩塑的衝擊,未完成倒是顯得古樸莊重。逸琪聽了也暗笑一聲。

“是的,毫無疑問那幾尊沒有上裝完畢的都是明朝補塑補色的。”逸琪對當時的講解還歷歷在目。

“第五首玉皇廟的二十八星宿的話,這個也比較模糊,只能說“晉元廟內一方天,巧奪天工繁星辰。”肯定是讚美工匠手藝的,但是視角是首次塑造還是補塑修繕,就不是很清楚。”曉月託著下巴繼續分析道。

“玉皇廟也是塑像完成於元朝,明清均有修繕。”這次逸琪已經熟能生巧,自動補上補充資訊。

“同樣沒有證偽,那我們先往下看。啊!第六首雙林寺這一首,也很明顯!“曉月說著有些激動地拍打著座椅,”“北齊建寺中都地,明代匠人復光輝。”直截了當就說了作為明朝的塑匠塑造佛像光復寺廟,還有這裡這裡,“願為羅漢之託塔,殿內靜聽佛音長。”完全是以一個匠人的視角,就好像在說,我希望寄身於這尊羅漢一起流芳百世,然後就把匠人裝藏放進去作為留念,和我們現在的發現對應的嚴絲合縫對不對?”曉月說著環顧四周,逸琪笑著點點頭,補充道,“我也覺得,好像從這一首開始,那種是我自己作品的感覺就非常強烈了,包括你看這個第七首鐵佛寺,“明代技法天工巧”“不廢美名萬古流”就都很有一種具象的描述和感受了。”

“可能你爺爺的匠人世家差不多就是從元末或者明初開始的?手藝一直代代相傳下來,也做一些前朝的作品的修繕,也創作了一些自己的作品,在這個過程中從佛像裝藏中汲取了靈感,也流傳下來